总兵这一出来,陈舟微笑不语,那副将却是见机极快地将手中的金牌捧了过去。
陈舟忽然哈哈大笑,挥手道:“哎呀,这不是总兵大人吗?”
这个副将捧着金牌傻眼了,连总兵和知府也都傻眼了。
这么自来熟的人,总兵大人还真是没有见过。
不过既然这么自来熟,又这么客气,这显然没有什么大来头,最关键的,自己不认识。
“你是何人?”
那位副将可是吓坏了,自己这位总兵大人什么都好,就是眼睛老往上看。
没见自己手里捧着金牌呢吗?
咬着牙副将把手往前一伸,那金牌都要塞到总兵怀里了。
眼前金光一闪,总兵大人的眼睛固然是往上的,可是这块金牌,无论是黄金还是那御赐两个大字,都能把他眼珠子拽下来。
一旁的知府也一眼就看出,竟然是御赐金牌,大惊失色!
这是如朕亲临的牌子!
呼啦啦一群人跪倒在地,山呼万岁!
副将捧着金牌,顿时坐蜡了。
他也想跪来着,可是手里有金牌,跪好像不合适。
可是总兵和知府大人都跪了,自己就这么站着,回头手里没了金牌,不一定得跪几天能跪回来呢?
陈舟笑着走过,伸手从副将手中取过金牌,副将如蒙大赦,噗通也跪倒了,顺手擦了一把汗。
“总兵大人何必客气呢?走走,我们到里面去说话!”
总兵大人脑袋也不慢,这样的年纪,拿着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不知尚书大人驾到——属下有失远——”
“总兵大人客气了,这月怨我,没有提前告知——”
说着,这手拉着总兵就进去了,知府和黄中色面面相觑,这后面还一堆人呢。
跟着吧!
别人都好说啊,铁手手里还拖着那个人呢。
只是那个人本来还有几分硬气,想撑着让总兵大人给自己撑下腰。
可是这一看,一口气顿时泄了,直接晕了过去。
铁手一直将人拖到了大堂里面,直接拖到了大堂之上的书案之前,这才撒手,这人咚的一声磕在地上,头上顿时有起来个大包。
陈舟扭头:“哎,你怎么把这个人拖进来了?”
总兵可是真没注意,别说他,知府和黄中色也没注意,几个人的眼里光有金牌了。
这回头一看,顿时也是下了一跳,这人两条腿软嗒嗒的,满裤腿都是血。
一条裤腿支棱着,明显是骨头刺出来了。
听着语气,这拖人的是陈舟的人?
总兵大人顿时觉得有点坐蜡,小心翼翼道:“尚书大人,这人是——”
“哦,这个人在街上殴打孤儿寡母,我听着,还是个倭人,索性就把他带来了,这倭人在我大明的土地上,你看怎办呢?”
总兵脸色变了,他心里边是有鬼的。
这个人可不是一个身份十分干净的人。
“来人呐,把他拖出去,打四十大棍!
说着,总兵朝着副将使了个眼色。
这个人就被拖出去了。
一顿寒暄之后,这总兵才躬身抱拳:“属下见过尚书大人,未知大人前来,未能远迎,请大人赎罪!”
陈舟微笑摆手:“不知者不怪,是我微服巡查,又怎么怪的上你?”
“那——大人此来——”
“哦,我这初次巡边,顺路来看看登莱的美景!”
顺路,才怪?
黄中色心里最是不忿,当初在户部,眼看自己就能混上个实缺了,结果让陈舟占了先。
可恼的是,随即陈舟就去了南直隶的户部任职,这么一上一走,生生把自己耽误下来。
然后户部尚书换来换去,弄得自己现在也没有升上去。
这是仇人!
虽然他是尚书,也不过是仰仗先帝的恩宠罢了。
“尚书大人——”
陈舟还真是不认识,关键是没见过,那个总兵,还是看盔甲看出来的。
“这位是——”
一旁的知府连忙搭话:“这位是户部来巡查兵饷事务的黄佥事,下官是这登莱的知府——”
“原来是黄大人,不知道这兵饷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黄中色昂然道:“这平辽总兵毛文龙谎报兵饷,侵吞国帑,实在是可恶!”
陈舟眉毛一挑:“哦——是这样吗?”
总兵和知府对视一眼,一起躬身道:“确实如此!”
“嗯,既然是如此,我就留下来看看,这毛文龙是如何大胆侵吞国帑的!”
三个人一听,是又喜又惊。
喜的是,就凭他们三个,还真是对付不来毛文龙。
那毛文龙绝对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可是陈舟就不同了,这可是大明现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兵部尚书大人。
算是顶头的上司不说,又带着御赐金牌,就算将毛文龙就地正法,行先斩后奏之权,也是没问题的。
可是问题在于,这陈舟究竟想不想杀毛文龙呢?
若是不想,那什么罪名也不顶用。
这知府眼珠一转:“尚书大人,你来到我这登州,也不早些告诉一声,我等也好为大人接风洗尘!”
这话里透着亲热和一丝埋怨,火候恰到好处。
总兵立刻惊醒一般:“是是是,看我,把这等大事忽略了,来人啊——”
旁边立刻有人上来,还没说话,那副将蹬蹬跑上来:“大人,那倭人身体虚弱,扛不住刑罚,死了!”
总兵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陈舟,挥手道:“死了就死了,对了,你快去,让登莱府最好的酒楼送一桌酒席来!”
副将答应一声,就要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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