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应龙、文之炳,你们两个,去把这件事情给我办了,怎么办——你们心里面自然有数。”
田尔耕拿出一方白巾擦了擦手,很是随意道。
张应龙、文之炳心里都是一颤,却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出去了。
崔呈秀却是蹙起了眉头:“知府衙门把人弄走了,这位状元郎是要干什么?”
田尔耕嗤地一笑:“干什么?等着向九千岁邀功啊——人在他手里控制着,我们拿不到人,九千岁自然会知道!”
崔呈秀干脆不理他:“毛大人,你说呢?”
毛一鹭其实也摸不透陈舟的心思,但是他知道,这样不行:“这可不行,这样的话,两位这趟差岂不是白跑了?”
这一句话,田尔耕和崔呈秀同时皱起了眉头,虽然平日里一口一个义父的叫着,可是他们自己知道,自己不过是一条狗。
当然,大家都一样!
知府衙门,陈舟正在和一群人在吃饭。
这个饭菜是陈舟特意准备的,有些个特色,别人面前的饭菜,居然都是苏州当地没有的,只有陈舟那里,才是几样苏州当地的小吃。
颜佩韦一边大口的吃着饭,一边瞅着陈舟运气。
陈舟笑道:“颜壮士,你家里边不管饭吗?这么能吃?”
颜佩韦嘴里嚼着饭,却不甘示弱:“是你说的,这里的饭管够,我自然要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你们这些奸人斗!”
“嗯,你说的没错,吃饱了肚子,才能和奸人斗——人也是如此,活着,才有以后。”
周顺昌诧异地看了一眼陈舟,这陈舟,话里有话啊!
其实老头一直想和陈舟单独谈谈,起码问问,那首诗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陈舟一直没有给他机会。
不过,也不能怨陈舟,主要是颜佩韦盯得太紧了,连周顺昌如厕,他都跟着,还不许老头关门儿!
颜佩韦终于把饭咽利落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你不用这些话来吓唬我,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些话,我还是听过的!”
陈舟哼了一声:“你好大的胆子,开口国难闭口国难——你知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是什么人?”
颜佩韦:“……”
他还真不知道,只是听人说过,就牢牢记在心里了。
周顺昌一笑:“陈同知就不要难为他了,他本就是一百姓,能知道这句诗就不错了,哪里会知晓曹子建大名?”
陈舟拱手:“蓼洲先生说的是!”
颜佩韦不服气道:“哼,你不用说这些我听不懂的,别忘了,我姓颜,当初的颜鲁公,说不定就是我的前辈!”
陈舟失笑,这又是颜回又是颜真卿的,这是卖弄自己祖宗名人多吗?
不过,五百年前是一家,这件事儿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恩,说的好,你要往炎黄了说,那其实大家都是一家人!”
颜佩韦:“……”
来护卫周顺昌的这些民众里边儿,什么人都有,像颜佩韦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天了。
三天了,都没有人来接周顺昌。
可是能够代表着百姓来这里护卫周顺昌的人,却已经换了好几茬了。
也正因为如此,一传十十传百,现在差不多整个苏州城里面都知道了这样的事情。每天来,这里边能够吃上饭的人数虽然没有变,能站在门外甘心白干活护卫的,却有了上千人。
别说这些人,连后勤的都有了,许多小商小贩在供应着饭食,只收本钱。
陈舟看着,也很无奈,有人聚集,就有人做生意,这再过一段时间,估计旁边连茅草屋都盖起来了。
自己这是什么地方,苏州府衙门周围盖上一片茅草屋,再做买做卖的,这像话吗?这一定要弄得干干净净,否则,来了人,流了血,这不好收拾啊。
知府衙门的大街上,忽然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都是市民一般打扮,在街口一露头,做小生意的,吃饭的,眼睛顿时齐刷刷地盯住了。
来人正是张应龙、文之炳二人。
这两人乔装打扮,本打算着悄无声息进到知府衙门,可是这一露头,自己也吓了一跳。
看外边街上,冷冷清清,也没什么人,怎么这条街上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集着这么多人。
众目睽睽之下,张应龙悄声道:“要不咱跑吧?”
文之炳一咬牙:“回去?你别忘了于鳅,走吧,别露了破绽!”
两人故作无事一般,穿过大街,来到了知府衙门大门前。
众人窃窃私语,人群中就有人人跑进了知府衙门,禀报说来了两个可疑的人。
两个人自以为还没有暴露,殊不知这里都是本地人,不是本地人,行走坐卧一眼就看出来了。
到了衙门口,让门口的衙役通报,要求见陈舟。
这门口的,自然不能是什么人都见,可是这两个从怀里拿出帖子了。
这帖子,其实就是名片,能用帖子,就说明是有身份的人,递进去,主人见不见的放在一边,不通禀就说不过去了。
“等着!”
衙役拿着帖子进去了。
这个帖子拿了进来,陈舟接过一看,嗯,就是两个总旗要求见自己。
总旗?
陈舟马上抓住了重点,将这帖子打开,果然,隐秘之处有着暗花。
要不是这个总旗提醒了自己,自己都忘了。
陈舟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掏出自己那块锦衣卫百户的腰牌,果然,在上边,也是有这样的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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