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般来说，这都会在巡抚主持过鹿鸣宴之后。
鹿鸣宴上，叙过师生礼，才好继续师生情谊。
这个时候——当然，人家说了，这是来拜见范提学的，这是老门生。
范提学却是笑了：“好了，这陈舟，估计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袁久青和袁元，可都是荆州府公安县的，说起来，和陈舟是同乡。
陈舟进来，对着范提学躬身施礼：“学生，见过提学大人！”
范提学起身大笑：“季帆哪，还不快见过你的门师方大人！”
陈舟只是在龙虎榜前恍惚见了一面，当下躬身施礼：“见过老师，多谢老师！”
方逢年点头：“嗯，不必谢我，是你文章做得好，今天来，有什么事么？”
范提学一看，挺好，把自己的话都说了。
好吧，谁让人家是主考呢！
陈舟也不迟疑：“学生前来，是为了袁元首告袁久青一事！”
方逢年忽然冷笑：“陈舟，你须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的闲事，你管他作甚！”
陈舟神色不变：“老师教导的是，不过学生此番前来，为的不是袁久青，为的是老师和提学大人的清誉！”
方逢年一怔，自己这句话，的确有吓唬陈舟的意思，就是要看看他的反应，可是这话一出口，就有些意思了。
“你且说来，与我和范大人有何干系？”
“提学大人，有人首告袁久青居父丧而参加乡试一事，其间这日期说起来，其实大有商榷之处，是亦可非亦可！”
范提学不动声色：“嗯，你往下说！”
陈舟内心大定，这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两人本是远方亲族，今日一人出首一人，已是于理不合，更何况东窗事发，必然牵扯大人清誉——荆州事亦是湖广事，湖广事亦是天下事！”
这话一出口，范提学和方逢年眼神都是一凝，没错，这也正是他们所担心的。
处理这样一件事，没有什么为难之处。
可是一旦传扬开来，这就是湖广乡试的错漏，绝对事关两人的前途命运。
“那——依你之见呢？”方逢年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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