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浑水,那必须蹚!
胡忠却不解,这矿山的官司,一年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他是从来不管的,只要有银子拿,管他谁去开矿呢?
陈舟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胡忠眼睛一亮:“小兄弟你说得对!”
其实陈舟也没说什么,金矿银矿的信息也不能就这么样说出去。
他只是告诉胡忠,与其让别人去开矿,不如自己来开!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矿山都是朝廷的,朝廷的,不就是你的嘛!
胡忠一听,觉得大大的有理,自己做了矿监这么多年,怎么就会没想到呢?
观念的转变,是的胡忠立刻产生了巨大的兴趣。
“那人,你有什么冤屈,说来听听!”
这人大喜,立刻把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郧阳府那是因为流民设府,所以乡土之情淡泊,宗族势力交错。
更多的,是利益纠葛。
这人,其实就是一场利益斗争的失败者。
啸聚了一伙人,占了片土地,意外发现有煤矿。
结果本来还能混口饭吃的地方,立刻让眼红的给夺了去。
这人不服,一路告状,这才被踢皮球一般踢到了矿监衙门。
说实话,这郧阳府的事情,多少有些天高皇帝远的意思,谁也不想插手。
胡忠也有点嘬牙花子,这事儿倒是不大,凭着自己矿监的权势,压下来不难。
可是,以后怎么办?
就算有几个知近的人派去,估计没两天就让人塞在矿井里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能如何?
胡忠想了想,好言安慰了这人两句,让人带下去,好吃好喝款待着。
回头和陈舟道:“小兄弟,这事儿难办啊!”
陈舟胸有成竹:“一点也不难办!”
胡忠眉毛一挑:“愿闻其详!”
陈舟一笑:“胡大哥无非是担心天高皇帝远,咱们的手伸不到那里!”
胡忠点头,正是如此,所以这案子接不接都一样,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我有办法,不仅让咱们够得着,还能拿大头!”
到了第二天,胡忠亲自出马,带着那人和一支勘探队伍,直奔郧阳府而去。
陈舟自然是有把握的,随便指了两处,其中一处的铜矿,足以让郧阳府的各方势力拜倒在胡忠脚下了。
至于沙金和银矿,陈舟暂时没有说,胡忠虽然是老太监的人,可是能给予多大的信任,还要看他的表现。
陈舟自然是不能亲自去,路途遥远不说,这乡试临近,范提学连各府县的科考都弄完了。
除了这些县府院三试案首,那些岁考排在一二等的生员,科考又补了许多科考生员出来。
遴选资格固然严格,数量可也不能忽视,大比之年,有多少举子参加乡试,朝廷也是算在考核里面的。
陈舟暗自庆幸自己来得早了,随着大批生员的到来,武昌府的客栈日益紧张。
到最后,连青楼这样的地方,都有人重金包下了,甚至也有的投亲靠友,租赁民宅。
省城的治安也加强了,大比之年,属于非常时期,都指挥使司已经加强了街面的巡逻,城狐社鼠也都被严厉警告,不要在这个时候对来参加乡试的生员们下手。
其实陈舟一回到武昌府,浣葛阁和风涛楼就都派了人来,希望陈舟能够下榻那里。
陈舟直接回绝,这两家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考试物品陈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从家里带过来的,主要就是那只参加了县府院三试的考篮。
这还是当初他的嫂子卢氏给他弄的,所以,陈舟也就直接带过来了。至于其它,陈舟还带了母亲李氏当初给他就学专门缝制的褡裢。
至于笔墨纸砚,有银子什么都有,无非是趁火打劫,贵上一点罢了。
陈舟一律买了双份,连张平夷的也买了。
武昌府这里,饮食自然没有专人在打理了,可是这时候的店家,专门有关于这方面的服务。
不用家人打理,只要有银子,要什么有什么。
陈舟不缺银子,张平夷现在也不缺,不过陈舟依然是老师的自己的都包了下来。
行李被褥客栈里倒是有的,陈舟没有用,直接给自己和张平夷买了一套新的被褥。
这点洁癖陈舟还是有的,客栈有的被子还好一些,有的被子看着睡不着觉。
荆州府众人,虽然是各自准备各的,也免不掉有些自己的小九九,整体上倒还算融洽。
特别是岑子仪,大概是觉得在府试的时候,自己这地主之谊尽得不够,干脆在武昌府张罗起来了。
陈舟对岑子仪的观感倒是不恶,这家伙除了娘一点,气概倒还是蛮正气的。
而且,岑子仪设宴,有一个陈舟不得不去的理由。
那就是,张平夷得去!
论起来,岑晴娘还是岑子仪的堂姐呢!
小舅子召唤,张平夷为了妻子也得去啊!
先生都去了,陈舟自然也没有理由不去。
好在岑子仪没有什么别的心思,一群人身在异乡,就算平日里也不甚亲近,现在却也是呼兄唤弟的,十分亲热。
其实不光是荆州府的生员,其他各府的生员。基本也是按照府县聚集在一起,纷纷议论这次乡试大比的题目。
有些个考过的,自然是以过来人的身份,口若悬河,教导新人们如何参加乡试。
岑子仪杨羽等人,自然都是新晋的生员,可是这是乡试,酒桌之上,也有参加过乡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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