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双杰已经把整本《苗医史鉴》看了两遍了,从内容上他还真没能够看出任何的问题。
他的心里很是疑惑,这本书怎么会出现在阎洲的家里?这本书无论是阎洲的还是什么人有意放在他的家里的,都应该说明了这本书有着极不寻常的意义,但又是什么呢?
肖远山睁开眼睛,看到欧阳双杰还坐在书桌旁,台灯亮着。
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欧阳,你还没睡呢?”肖远山揉了揉眼睛。
欧阳双杰说道:“怎么,把你吵醒了?”
肖远山坐了起来,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点了一支:“你这样可不行,不能太拼命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真要把身体搞垮了还怎么查案?”欧阳双杰笑了笑:“没事,马上就睡。”
他把书合上,因为刚看完,那封面就落在了下面,封底朝上。
突然,欧阳双杰的眼睛一亮,他拿起书来:“老肖,我明白了!”肖远山知道欧阳双杰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一下子跳下床来。
欧阳双杰把书递给他:“你看看这书的第一次印刷的时间!”
肖远山一看也明白了:“这本书是七年前出版的,第一次印刷的时间是在谭晶晶找到药方之后和杜俊找到药方之前,杜俊是在谭晶晶找到药方后的两个月得到的那个他认为所谓真的方子,而在谭晶晶找到药方的一个月后,也就是杜俊找到药方的一个月前,这本书面世!时间差,这中间打了一个很好的时间差。”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同时也说明了谭丛波在说谎!谭丛波说他之所以舍得花二百万元去购买那个方子,是因为他查过史实,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也是他告诉我的,他好容易在省史志办查到了这本《苗医史鉴》,可这本书确是在他购买方子之后一个月才出来!”
肖远山的心里也很是激动,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谭丛波在说谎,那么所谓的二百万收苗方的事情就值得推敲了,既然他根本就没有去查证,他可能花那么大的价钱收这样一个方子么?不可能,所以收方子被骗的事情一定是假的,这么一来那个卖方子的田贵当然也不是什么骗子,他或者根本就没有卖出什么方子,而是背了这样一个名。当然,他应该也捞取了一定的好处,拿到好处便按着那些人的意思离开了西疆,造成了一个他骗了钱财逃跑的假象。
“这是一个局,精心布置的局,谭家收药方的前戏只是在为杜俊他们上当埋下伏笔。由此我们可以断定,谭丛波应该是这起案子的重要参与者。而这本《苗医史鉴》的来路也有问题,应该是有意编纂出来配合这个骗局的。”
听欧阳双杰这么说,肖远山皱起了眉头:“你怀疑史志办?”
欧阳双杰笑了:“拜托,你有点常识好不好,史志办是存党史与地方史的地方,他们只是对一些有重要意义的史料进行收藏,而《苗医史鉴》对于研究苗医的历史来说应该是很有意义的史料,所以只要有人把书送到史志办的话,他们自然也会欣然存档的,也就是说,史志办没有问题,但把书送到史志办的人就一定有问题!”
“老肖,我们明天一早赶回去,抓你一个公差,帮忙查一下这本书,包括它的作者或者编者,看看这本书的出炉是不是专门为这个骗局服务的。”
肖远山点了点头:“我说欧阳,谭丛波的胆也够大,竟然和你也说谎,还明目张胆地把《苗医史鉴》给亮出来,他就不怕你看出这书上的问题?”欧阳双杰说道:“说实话,如果不是刚才偶然看到封底的出版印刷日期的话,我还真的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从史志办拿回这本书我就看了好几遍,我一遍遍地纠结在书的内容上,根本就没想到过这其中还有一个时间差。”
肖远山苦笑道:“看来谭丛波也是吃准了这一点啊!”
欧阳双杰眯缝着眼睛:“老肖,我觉得谭丛波并不是主使者,他在整个局中应该也就是一颗棋子。”肖远山问他为什么,欧阳双杰说道:“同样是因为这本书,我接触过谭丛波,他与我父亲还是故友,这个人很精明,而且考虑事情也很周全,既然这个局里需要这样一本书,他应该早就想到了,那么他可以提前几个月先把这书给弄出来,然后再按步骤实施,那样他的嫌疑就会小了很多,我们也不会觉得他是在说谎了,虽然说我们不一定会留意到书的出版日期,可是作为他一定是该想到的,从书出来的时间看,应该是比较仓促的,仓促之下做出的事情,总会留下那么一点缺漏,谭丛波是个老生意经,这一点他不会不懂。”
肖远山说道:“也就是说,他也是被人指使的,有人在控制着他的每一步?”
欧阳双杰点头说道:“是的,从收药方,到请杜俊和段大旗喝酒,再到所谓的发现是假方子,等等等等。如果他自己能够控制,我想他一定可以把事情做得更完美一些,谭丛波是报社出来的,而他的专业则是策划。他曾经策划过很多企业的经典案例,也正因为他发现自己在营销策划上有所长,他才辞掉了报社的公职下海的。而他下海才几年便闯出了一番天地。一个精于策划的人,我觉得在谋一个大局的时候不会这么仓促行动,他会考虑到所有的细节,尽可能的减少漏洞。”
肖远山觉得欧阳双杰说得很有道理,他说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欧阳双杰说道:“回去以后我会再去找谭丛波,开诚布公地和他谈谈,希望我能够说服他,把他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肖远山觉得这也是个办法:“嗯,那就这么办。我现在也想通了,为什么杜俊在拿到方子之后要撇开谭丛波,按理说他拿到真的方子之后应该会把这事情和谭丛波说,说是炫耀也好,什么也好,那样才是正常的心理,可他却防着谭丛波,一定是那个交给他方子的人和他说了些什么让他对谭丛波有了看法。其实人家的真实意图就是想让谭丛波置身事外,不会再被牵扯进去。这一手还真是高明,假如不是杜俊的死,不是你让段大旗开了口,或者我们没把段大旗他们三个保护起来的话,那么我们就永远都不会知道药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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