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陵愣了愣,忽的笑道:“瞧我这脑子……”
白少葱看了看苏玉陵,轻轻拉过她的手臂,问道:“你还和朱绵栊在一块儿吗?”
苏玉陵微微一怔,接着点了点头。
白少葱应了声,想了想,又皱眉问道:“那她有没有欺负你?喂你□□、打你骂你呀?”
苏玉陵笑着摇头道:“少葱放心,我很好。”
白少葱脸微微一红:“我也不是关心你……”想了想,轻哼道,“我现在又有喜欢的人了。”
苏玉陵刚欲问“谁”,却忽的闭了口。少葱这么说,不过是叫我安心罢了,自己又犯什么傻?
白少葱见苏玉陵不语,即刻接道:“真的!你不用担心我了!”
苏玉陵一笑:“我信我信。”
白少葱笑了笑,问道:“既是来找薛伯伯,为何要偷偷摸摸?”
苏玉陵淡淡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摇了摇头,又朝白少葱道,“不说这些,今日见到少葱,我心里很高兴就是了。”
白少葱微笑道:“我也是……”又看了看对方,撇嘴道,“可看你的样子,真的很像被人欺负了。”
苏玉陵一听,瞧了眼自己沾着泥土和草迹的衫裙,低低一笑。回去真要挨栊儿骂了……想了想,觉得自己出来着实已久,便对白少葱道:“抱歉少葱,我要回去了。”
白少葱面上划过沮丧之色,随即点了点头。
苏玉陵轻轻一叹,静静道:“近日洛阳城人杂,出去玩小心些。”说完看了她一会儿便欲转身离开,手却忽的被拉住,转头笑道,“怎么了少葱?”
白少葱攥着苏玉陵的手,轻轻道:“你也要小心……”
苏玉陵一笑:“自然……”正说着,见从客房的廊道内走出一位身穿银白色绸缎衣裳的年轻公子,原本倒不在意,只是觉得那人的眉眼似有几分熟悉,可一时又无从想起,便忍不住又将目光朝那人移去细细看起来。
只见那男子头结发髻,上插玉簪,又系青丝缎带,俊逸无比。仔细瞧那面庞,目灿灿如日月,鼻朗朗如玉山,当真高雅秀致、卓尔不凡,虽手握坠玉长剑,可看着却不像江湖中人,倒似个士族公子。
“这人骄矜得很,饭都要店小二替他端上去的。”
还在凝想间,苏玉陵忽听得面前的白少葱对自己低声说话,又见那男子瞧见自己打量他的目光后亦往这边看来,便立刻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回,朝白少葱笑道:“与我们无关便是……”顿了顿,轻轻道,“至此,我真该回去了。”说完,将自己被对方握着的手悄悄抽了出来。
白少葱亦立刻将手收回,笑了笑:“回去吧,不然朱绵栊可要生气了。”
苏玉陵微微一笑,看了对方一眼便转身移开步子,心中不免一阵淡淡的唏嘘。
泰华楼内,一下午都未见苏玉陵身影的朱绵栊,早已化气恼为担忧,正一人坐在太师椅上,面色不安。忽见欧锦程从门外匆匆跑进,便立刻朝他道:“锦程,若是晚饭前玉陵还未回来,便派人去找!”
“是……”欧锦程点了点头,稍一犹疑,接着道,“郡主,有一事禀告。”
朱绵栊微微蹙眉:“何事?”
欧锦程看了看朱绵栊,缓缓道:“小王爷在楼下。”
朱绵栊一愣,随即轻哼一声:“不见。”
欧锦程面露为难:“可小王爷说必见……”
朱绵栊凛然道:“本郡主说不见。”
“可是……”
“告诉他,”朱绵栊站起身打断,冷冷道,“告诉他就让本郡主清静清静。”
欧锦程无奈,便欲出门去,却听得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
“欧护卫不必为难了。”
只见此刻玉立在门口、那位欧锦程口中的“小王爷”,不正是之前在榆年客栈苏玉陵瞧见的银裳公子?
欧锦程见状,想了想,便静静地退出门去。
朱绵栊看了眼缓缓走进房内的朱绵桷,低笑一声:“王兄好。”说着便又坐回太师椅之上,胳膊支着座沿,淡淡道,“何事?”
朱绵桷既来找她,心中自然也早料到她的态度,故而也不甚在意。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后,朝朱绵栊笑道:“做哥哥的,来看看妹妹,非得有什么事么?”
朱绵栊静静道:“若是母妃让你来的,我便告诉你,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又道,“若是你自己在川谷待得无聊,要出来走走,似乎也不必来找我,我们之间可没什么好说的。”
朱绵桷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随即又笑道:“王兄上午才到,下午得知妹妹在此家客栈……”忽问,“是了,妹妹吃过晚饭了么?”
朱绵栊听他说些无关紧要之事,眯了眯眼道:“究竟何事?我最不喜别人说话含糊不清,即便你是我王兄。”
朱绵桷垂了垂眼,沉默一阵,才道:“我知你心里还怨着娘,可这些年娘不也尊重你了么?你的怨怼,难道不曾减少一丝?”
朱绵栊笑道:“没有,若不想我更怨她,就最好继续不插手。”
朱绵桷略略点头,淡淡一笑:“放心,这回只是我来找你而已,没有娘的意思。”顿了顿,“你既叫我一声‘王兄’,那我们便还是兄妹。”
朱绵栊蹙眉道:“我若不叫你‘王兄’又叫你什么?”又问道,“找我究竟什么事?”
朱绵桷答道:“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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