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你说，这个包大壮是不是太气人了？”孔云霞回答家里，跟来到这盂兰城的家族最亲近的七叔开始抱怨、唠叨。
“有点意思。”孔云霞的七叔孔祥坤眼睛眯缝着，这厮可是孔家上层的大人物，在北平伪政府里都有一席之地的高官。
“七叔，只是平级进特务处弄个科长罢了，这么难？”孔云霞不死心啊。
“云霞，这里不是北平，就算我们和这里的卢家有些关系，卢家对你的支持力度也是有限的。说白了，你唯一能依靠的，还真的只能是这个警察局副局长包大壮。他在宪兵队能说的上话的。”孔祥坤对自家这侄女还是真够耐心的。
“卢家也认识乔白，我还不如通过卢家直接找乔白呢。”孔云霞说道，两根大黄鱼呢，可不是小数目。
“云霞，你不懂的，不是有钱就行的。乔白也有自己的亲信，也需要提拔自己的亲信，这样，他在属下亲信面前才有力度和威信不是？”孔祥坤说的很有道理啊，孔云霞又不是白痴，做了警察局科长这么久了，很多事儿，她也懂。
只是，在比自己还小的副局长包大壮面前，内心里那股子不服气……特务处副处长没机会了，连混个科长都这么难？自己真的比包大壮差那么多？
这种不甘的情绪，也只有在自己最亲近的七叔面前，爆发一二而已。孔云霞能在孔家混的这么自在，背后靠着孔祥坤，是很重要的。一个豪门大家族，内部的派系之争也很激烈的。
孔云霞有了想混上去的想法，没想到，七叔居然亲自来了。
“云霞，你想做的事儿，不需要特务处副处长那么高的位置，那，的确是太难了，盂兰城的各大家族也不会答应的。情报科倒是不错的选择，也更隐秘一些。”孔祥坤这么说是啥意思？很明显了，大家族这样的生物，两头下注都习惯了。
当初的那个军统分子关之雅，不也是一样的关家产物吗？女性，反而隐秘性更好。当然，一个女性，要是位置太高了，是不是反而不方便了，说不清的。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是我当初考虑的不周。”或许，是被包大壮讲的道理打动了呗，孔云霞也不是死钻牛角尖的主。来到这盂兰城，逐渐的发现，自己还真的能为抗日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还足够隐秘，说实话，孔云霞觉得自己活的更有活力了。
“你能想通最好了。”孔祥坤点点头，这个侄女的悟性还是极好的，能做官做到科级干部，能力当然也是有的。孔祥坤觉得在孔云霞身上，是个不错的突破口，“这边的五个县已经形成一个特别区了，未来，这个九云区的地位会越来越高的……”
孔祥坤这样的大人物，当然不会为了一个盂兰县区区的科长位置来一趟。
忽然间，孔祥坤对侄女嘴里的那个警察局副局长包大壮来兴趣了。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看问题，还这么的蛮老练的，妥协、平衡，这些都懂，还玩的那么明白。
或许，这个包大壮就是个不错的触角，自己可以通过这个包大壮，打开在这九云区的新局面。
“七叔，这个包大壮看着鲁莽，其实，很精明的，现在的盂兰城日本人很倚重这个包大壮，能力很强，大局观也极好……只是，七叔，这家伙死要钱的很，几根小黄鱼都不放在眼里了，不好答对的。”只要不是在更年轻有为的包大壮面前，理智的孔云霞是很有特工的睿智和精明的。
“哦，仔细跟我说说这个包大壮。”孔祥坤需要了解更多的细节，才会有更好的判断。
……
孔云霞有调走的意向，包大壮不得不重新考虑经理科科长的位置了。
经理科尽管被上级承认了正规科室的地位，可是，经理科的半正规化特殊性决定了，干部任免，都在包大壮手里。其他的科室长，大多都是需要宪兵队决定的，包大壮就算提名上报，宪兵队驳回，你包大壮也没脾气。
只不过，包大壮和宪兵队的关系好，野泽德男对包大壮的支持力度极大，驳回的几率也不大。至于经理科这半正规化的科室，宪兵队都没有管的意思，你包大壮愿意报谁就报谁呗。
经理科虽说是半正规化的科室，可是，包大壮很重视的。经理科掌握很多的市面份额，很类似当初的治安科的性质，最接地气，情报概率很多的。
对于包大壮这样的间谍分子来说，经理科的地位甚至比刑事科还高。
孔云霞第二天，就拎着两根大黄鱼来了，包大壮十分的确定，孔云霞要走了。
经理科是半正规科室，从经理科的科长到特务处情报二科的科长，的确算是半升职了。大致的意思，经理科科长，就是个不错的过渡位置，也算是可以理解的吧。
嗯，有了这两根大黄鱼的本钱，包大壮也就有了在野泽德男面前帮孔云霞说话的本钱了呗。你以为包大壮找野泽德男办事不花钱啊？早就贿赂习惯了。
当然，行贿这玩意，需要个契机，不是傻乎乎的就直截了当的去找野泽德男的。
包大壮很耐心的给孔云霞讲这‘行贿艺术’的道理，好在，这次孔云霞没发飙，居然很通情达理的表示理解。
老实说，孔云霞这种事儿不好办的，需要有人先提名才行的。好在，孔云霞在盂兰城也不是没门路，提名这样的事儿，孔云霞找其他人办就是了。孔云霞需要的时候，在野泽德男问起来的时候，给予支持。
不要小看了包大壮的力度，一些重要干部的重要任命，包大壮也是能说上话的，甚至有时候很关键。
有些钱，包大壮可以收，有些钱是不能收的。如果孔云霞非要坚持特务处副处长的位置，包大壮才不会管的，那根本不现实吗。
孔云霞出身北平豪门，和本地的某大家族也有关系，一个科长的位置，就现实多了吗。
契机倒是来了，只不过，对包大壮来说，不算是好事。
野泽德男一个电话，包大壮屁颠的就到了宪兵队。野泽德男亲自找包大壮谈话，很意外的是，野泽德男需要包大壮把刑事科让出来给赵大勇。
包大壮尽管不乐意，可是，野泽德男亲自开口了，还是很识大体的痛快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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