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唯一说,“这件事是我咎由自取,你不用帮我出头了。”
“可是她把你弄伤了……”
“是我自找的。”墨唯一语气冷淡,“要不是我自己找上门,她也不会这样对我。我自己犯的蠢,怎么能怪她?”
“这不是公主的错。”
“为什么不是我的错?”墨唯一反问他,“所有人都在劝我,让我不要过来找她,但我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我被自己的亲生母亲骂成贱人,她还要跟我做交易,说要给我一大笔钱,只要我答应以后永远都不要来找她,她就给我整整一亿……算了。”
她从沙发站了起来,整个人都无比疲惫,“就这样吧,我根本就不应该过来的,现在我只想马上回南城。容安,你赶紧去订机票,越早越好。”
容安站在那看着她上楼。
垂在身侧的手指死死的紧握成了拳。
从小到大,墨老爷子灌输给他的概念就是,墨唯一是墨家的公主,也是他们所有人的公主,所以他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护她的周全,不能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事实上,墨唯一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确是被所有人宠爱着长大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甚至还要这样的委曲求全?
她是公主。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
回到卧室,墨唯一瞬间将自己倒在床上。
膝盖和手臂的伤都被包扎好了,可是她依然觉得好痛……
痛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墨唯一拿过手机,看到上面是苏婠婠发来的微信。
【唯一,见到你妈妈了吗?怎么样?都不跟我汇报的?】
墨唯一开始打字。
但是打了几个字,就删掉。
再打,再删掉。
她根本不知道怎么跟婠婠说。
最后,她把手机一丢,直接闭上了眼睛。
……
再度醒来,房间里依然光线大亮。
墨唯一皱着眉从大床上爬了起来。
拿起手机一看,才晚上的十点半。
她刚才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房间里很安静。
她想去洗澡,但是胳膊和膝盖上都包着纱布,不能碰水,很不方便……
于是她下楼,想要去楼下找佣人帮忙。
可是刚走到楼梯,就听到楼下的客厅传来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
富丽堂皇的客厅,此刻坐着两个相貌出众的年轻男人。
穿着一身正装的是顾氏传媒集团的现任总裁顾淮安。
他翘着大长腿,修长骨感的手指间端着一杯红酒,修眉薄唇,整个人都有种翩翩公子哥的风范。
“我还以为你今晚不会过来,就这么害怕你老婆在这里受伤?”
萧夜白没有说话。
顾淮安也习惯了他这样的态度。
事实上,自从认识以来,除了谈工作,这还是第一次……两人单独这么坐下来聊天。
机会难得。
于是他继续问道,“所以那个阮琦扬跟墨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答案也在习惯和预料之中。
“行吧。”顾淮安挑了挑俊挺的长眉。
还好他向来也不是喜欢探寻他人秘密的人。
“明天在创业园的招商活动你来吗?”
“不去。”
“啧。”顾淮安笑了一声,“所以这次是专门过来陪老婆的?”
萧夜白:“……”
他看了顾淮安一眼。
很明显有点警告的意味。
但某人还在嘻嘻哈哈,“还亲自准备礼服,让老六邀请墨小姐来参加晚宴,既然如此,怎么刚才不现身?玩神秘惊喜?”
萧夜白继续:“……”
于是顾淮安笑的更大声,“不是吧,我们做了这么久的朋友,你对我还这么见外?”
“朋友?”萧夜白万年如一的淡漠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变化。
似乎是……
惊讶?
顾淮安拧眉,“虽说每次有私下聚会叫你总不过来,但我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回应他的,是男人低而短促的一声笑,“你觉得是,就是吧。”
“这话说的。”顾淮安,“好像我求着你做朋友一样。”
萧夜白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袅袅升起的青白色烟雾里,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讳莫不明。
算了。
顾淮安已经放弃和他再谈心了,意兴阑珊的放下酒杯,“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萧夜白点了下头,“不送。”
“没让你送。”顾淮安起身,唇角的弧度清淡戏谑,“虽说你老婆现在怀了身孕,但我还是很识趣的。”
萧夜白也跟着勾了一下嘴角,不过没说话。
但在外人看来,这已经算是默认了。
顾淮安默默无言,只能迅速离开。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萧夜白一个人。
夜色已深。
他下午突然就脑子一热坐飞机赶了过来,加上昨天晚上几乎就没怎么睡好,现在整个大脑仿佛都在“嗡嗡”作响。
可能需要休息了吧?
可是萧夜白却再度抽出了一根香烟,熟练地用打火机点燃,然后再放到薄唇边。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阵脚步声响起。
很轻。
但他还是立刻就听到了。
萧夜白抬起头,看着从楼梯下来的女人。
她踩着室内拖鞋,穿的是那条粉色的长裙,头发因为没有梳理略显凌乱蓬松,脸蛋苍白,眼底却泛着血红。
墨唯一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他的跟前,眼睛里有着类似激动的情绪。
萧夜白望着她。
整个客厅此刻都弥漫着浓郁的烟酒味,酒,是刚才顾淮安喝的,至于烟……
他有些迟钝的将手里的烟头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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