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周边?攻打哪里?”男人问。
许珍说道:“龙门。”
男人问:“为何?”
许珍愣了下,不好意思直说自己只知道这么两个城市名,便寻思着说:“这地方,听起来就不错。”
男人继续喝茶,不置可否。
刺史则低头研究棋盘,他内心有些认同许珍看法,可不管怎么说,所有一切,还是要听国公的。
国公仍然不说话。
刺史正想让许珍继续说或者滚出去。
只听许珍疑惑的问道:“虚张声势可以缓解一时,至于未来变数,应该也有不少人告诉过你了,你为何不去做?”
中年男人放下茶杯,沉默片刻,坦言道:“惧怕失败,后果太重。”
许珍说:“你尚未尝试,怎么就已经开始害怕失败了,你若是去试,兵力并不会受损,且会有赢的几率,你若是不去尝试,非但兵力变弱,还会一点赢的几率都没有。”
男人皱眉,张口正想说话。
许珍又道:“你一直不做,再多的方法也是没用的。”
她也不过是随便说了两句。
谁知眼前男子略显动容,拢袖又抬手喝了杯茶,喝了一杯、两杯、三杯,最终才深深叹气,动容的喊住许珍,和她继续畅聊。
两人聊起虚张声势如何进行,聊得投入,不知不觉又过去许多时间。
刺史在旁边坐着。
他原本不屑,因为他之前和刺史聊得,并非什么运动战的事情,而是胡人最近开始养鸟割马皮这个现象,令他们有些费解。
他原本还想听听许珍对此有什么看法。谁知许珍明显就是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胡乱说了一通打仗的事情,说的还挺不错!
刺史对于许珍的看法有所改观。
许珍还在那说。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根本就是个新话题,她说了牧野之战这种典型的,又说了当年关羽打襄城太莽而战败的事情。
许珍说的开心,剩下两人听得也开心。
等聊得差不多了,许珍与两人告别,起身要走,抬脚瞬间,她终于想起了自己今天来的目的。
她是来要通行令的啊!!
而不是和人聊天的!!
自己的这个下午,到底在干什么!!!
许珍悲伤极了,她忙转过身看刺史。
刺史以为许珍要再次告别,也起身和她作揖。
谁知许珍只是十分深沉的说:“刺史,其实我今日来,是想要东西的。”
刺史经她这么一提,记起的确有这么件事情,好像是想要军营的通行令。
军营通行令一般不能乱给,可就算不给,想进去的还是能进去,所以看管的并不是特别严。
何况这人还是个有文化的读书人。
刺史没有过多为难许珍,直接提笔给她写了封信,让她带着去找县令开通行令,开通以后就能经常去军营找人了。
许珍接过文书,美滋滋的道谢离开。
雅间内,冷茶半杯,檀香袅袅。
国公和刺史继续下棋。
他们两人经常在一块下棋,这几年战争多了,两人都忙,不如以往频繁。今日难得再聚,没想到能遇到许珍这般人物。
胡人运动战的问题困扰他们很久,从兵法上来看,他们也想了不少对策,却由于失败太多次,而不敢去落实。
刚刚许珍的那番话,倒是让他们想起了年少时狂妄想法。
无非就是想要将一身才华用在治国之上,施展抱负罢了。
两人继续落棋。
棋子落盘,啪嗒声响。
“对了。”国公忽然沉声说道,“近日似乎有个长安被贬官的要到你驻地来。”
刺史点头说:“我听说了,先前是尚书,没科考,面圣后直接当的。”
“原来如此。”国公不甚了解,但没科举就当官,对于很多人来说,就是类似于走后门之类的东西。
既然都是走后门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了。
国公对此兴趣不大,他和刺史说道:“继续。”
两人便继续下棋了。
……
小雪盖墙头,满地白草折。
许珍坐车去换了通行令,穗呕回到平凉,城门口满地碎石,应当是有胡人小战队过来骚扰了一波。
她已经看习惯了,沿着小路往住处走,路过衣服店的时候,她瞧见一些动物皮毛,纯天然的,很好看!
许珍赶紧掏钱买了下来。
但买下来以后她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又不会做。
家里头负责缝缝补补的,一直都是小叫花。
这可怎么办?
难道这会儿揣着皮草跑去军营让小叫花搞?
许珍被自己的想法弄的沉默了。
她趴在床上,看着两块毛皮决定自己研究一下怎么做衣服,很快发现了袖口露出来的通行令。
通行令啊。
许珍举着看,看了会儿,然后又收了起来。
虽然拿到通行令,她却有点不想去找小叫花了。
毕竟刚刚才历经了一次重大的内心变革,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
难道要直接冲上去喊“我好像有点爱上你了”这种话吗。
许珍想了想,觉得如果有人冲自己这么喊,她应该会直接一拳砸过去。
太直白了。
真的太直白了。
许珍坐在矮椅上思考半天,感觉不去也不行,毕竟好几天没见小叫花,而且自己还拿到了通行令。最后,她带着皮毛和一些食物,走到了军营里头。
风沙暗下,月影萧瑟。兵营搭棚处,夜里有军队巡查,许珍给看守的看自己的官印和通行令,交代自己找谁之后,便直接进去了。
这会儿好像是夜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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