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这等事!秦可卿气的白他一眼。
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身为妻子,却要帮丈夫演戏骗人,为的竟是帮小妾进门!
她心里哀叹一声,点点头算是答应。
说完后,柳湘莲丢下可卿,又大大咧咧挥手招呼凤姐来扶他,好像刚才不是他赶走了人。
见他这副无赖样子,众妇人纷纷嘲笑打趣。
凤姐虽恼,但大事在前,不得不忍气吞声走了过去,继续扶着他,拖着往外走去。
凤姐素日行事泼辣,并不乏和外男交际,倒也无人说她此举不合适。
至于心里如何想,外人便不知了。
……
凤姐院。
今日来客众多,府中下人不敷用,便是院儿里的粗使丫头都被指派了出去办事。
然而令众人讶异的是,凤姐竟没让平儿办差,反而留她守在院中,说是她身体不舒服。
这就更叫人觉得奇怪了——平儿姑娘看起来精神抖擞,可没有半点儿不舒服的样子啊!
虽觉得此事有异,众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何况平儿素日里待人宽厚,恩德不小,她便是真的装病休息,众人也乐意为她隐瞒。
当凤姐和两个小丫头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搀扶着柳湘莲回到院中时,除了平儿,再无一人。
看到柳湘莲醉醺醺的样子,平儿心疼,忙跑过去搀扶,关切说道:“怎喝这么多?我去准备醒酒汤!”
“等等。”凤姐却出言阻止了她,这可不是醒酒的时候!笑道:“让他睡一觉便好,你且帮我扶他进厢房!”
平儿当即醒悟——凤姐帮自己进柳家的谋划要发动了!
只是不知,她到底要如何做呢?
又经过一番折腾,柳湘莲被主仆二人扶进厢房,放到床上。
柳二郎半真半假开始呼呼大睡。
凤姐总算松了一口气,额上都是细细的汗珠,累得腰疼。
压抑着激动情绪,她先挥退了两个小丫头,命她们回自己房间,而后丢下平儿自己也出去了。
平儿心里纳闷,不知她要做什么,很快便见凤姐风风火火回来了,手中多了一个青铜小香炉,一个盛放香料的檀木香盒,和一个放香铲的瓷瓶。
平儿面色为之一变——其他物件儿倒也寻常,但此香料乃是琏二爷重金鼓捣回来的,名曰“忘情”,实则为房事助兴所用。
只不过随着夫妻二人关系日渐恶化,相聚日少,渐渐懒得用了,遂剩下一些。
“奶奶!”猜到凤姐要做什么,平儿忍不住惊呼一声。
凤姐瞪她一眼:“喊什么喊!我还不是为了你这蹄子!如今秦可卿那妒妇不肯认账,不叫你进家门儿,没法子,只得用点儿手段了。”
“奶奶!这怕是不妥当吧!”平儿柳眉紧蹙,很是担心:“今儿来的宾客好几百呢,万一闹出事儿来可怎么办!”
凤姐全不在意,轻嗤一声,笑道:“能有什么事儿?琏二肯定又吃多了回不来,院儿里的人都被我打发出去了,只剩你一个,还怕谁瞧见不成!”
她先将香盒塞到平儿手里,而后走到床头,将香炉和香瓶放到矮几上,转过身又回到仍旧发呆的平儿身边,低声嘱咐:“等我走了你便点上。待他起了反应,你要主动些!半个时辰后,我带秦可卿过来,到时正好撞上。如此丑事,不怕她不答应你入门!”
平儿仍觉得不妥,极力劝阻:“奶奶,这不好吧?要不就算了?”
凤姐恨铁不成钢,气的凤眸怒睁,抬手猛戳平儿额头:“有什么不好!他白白占了你的身子,又不肯让你入门。如此情薄心冷,你还傻傻的护着!真是痰迷心窍,纯属犯贱!”
“可今儿是大日子,不能……”平儿仍在纠结。
“再大的日子也不是你的!要你操心!”凤姐喝道。
想了想,此事终究要平儿自己愿意办才行。
凤姐耐着性子,语气和缓几分,劝道:“平儿,并非我想要如此。可你想想,做柳家小妾何等富贵?岂不远胜贾家的丫头!你不是说他要给尤二姐工坊股子么?将来你也是这等待遇!现在的难题无非是秦可卿,咱们就叫她正好撞上,看她还有什么话好说!”
听她说的粗鄙不堪,平儿为之羞赧:“奶奶!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
凤姐冷哼一声,大言不惭:“有什么难听的!事儿就是这个事儿,说的再好听,事儿就不是这个事了?自欺欺人!”
平儿听的直想捂脸,只得点点头,答应下来。
“你先准备着,最好等我进院儿的时候,大叫一声,我便领着丫鬟冲进来!”
凤姐吩咐一声,满怀期待的走了。
……
凤姐走了,平儿走到床边坐下,默默看着闭目昏睡的柳湘莲,发了会儿愣。
她将手里的香盒放到床头矮几上,先出去端进来一大铜盆的清水,拿出自己的手帕浸湿后,小心翼翼的替他擦脸。
正忙活着,不料却见柳湘莲忽的睁眼,虽有醉意,但绝对是清醒的!
平儿唬了一跳,急忙站起,手帕都给弄掉了,忙问道:“二爷,你没醉?”
柳湘莲得意笑道:“凤姐姐要算计我,我若醉了,怎么配合她演戏!”
“原来二爷都知道!”平儿脸上发烫。
凤姐本以为自己智计无双,可碰上柳二郎总被拿捏的死死的。
“她是什么计划?”柳湘莲问道。
刚才凤姐是在外间和平儿说话,声音又小,听的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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