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他熟悉的很,毕竟他才刚闻过这样的一场味道。
死的人不少。
是哪方人?
范承渠心不由缓缓提起,随着走动,面前第一具尸体也显露了出来。
被野兽撕咬的痕迹,喉咙处明显被啃了一口,还带着鲜血的齿印。
“妖兽?!”
范承渠惊叫了一声,随着越来越多不太完整的尸体。
通过辨认,范承渠大致推算出,“这应该是两方交战时,碰见了妖兽群,真够倒霉的。”
陆生在旁边点了点头,随即扫视全场,这一批人没一个人活下来,居然连个假死的都没有。
不过也好,若是有假死的路上,还得斩草除根,防止泄密。
范承渠又走了百米,见还是尸体,便停下了脚步,只是眼中隐隐有叹息,辨认着盔甲的制裁,走到一个胸口有着一柄断枪的人面前。
翻找了一下他的腰牌,便看到了写着名字的腰牌。
这是北伐军,如果到百户卫以上级别,便有的证明身份的腰牌。
百户的牌子,上面刻字的名字是绿色。若是千户便是蓝色。
再上去,便是御万人的统领。刻着的是紫字。
陆生跟着范承渠,走走停停见他取下了不少个牌子,只见他突然蹲到一具尸体的面前,那是趴在地上,手指指甲不知何时绷断的男尸。
范承渠面带踌躇,陆生看了他一眼,突然道:“你认识?”
范承渠沉默了一会,苦涩:“兴许是我瞧错人了。”
陆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上前蹲下腰,将那具尸体翻到正面。
随着一张普普通通的面展露在眼前,范承渠眼眶几乎迅速就红了,但他还是将喉咙间的呜咽给吞了下去。
陆生只能猜想,他或许跟范承渠,关系不错,兄弟、朋友?
犹豫了一下,默默的说了句节哀。
范承渠苦涩一笑将那人的牌子收起,两个人返回营地。
路上,范承渠难得的话匣子敞开,有些感慨的诉说着那位好友。
“他呀,平日就爱喝酒。最喜欢御香阁的秋秋姑娘,每回没钱,就惦记着我的俸禄。”
“欠我的三两银子还没还,上个月难得碰见,还约了场酒。看来……酒是喝不成了。”
范承渠语气逐渐低落。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鞋底踩过琐碎的枯叶,发出了咔嚓咔嚓的声响。
范承渠似乎也感觉气氛太过沉闷,意识到自己不该说起这些琐碎的事情。
勉强的挤出笑容,正似乎想要说些高兴的事。
就听到旁边稀稀索索的声音,布料摩擦过衣服。有些苍白的手掌在面前展开,手指大小的碎银躺在掌心。
“三两,范兄。他托我给你。”
“……”
范承渠一时愣住,嘴巴又张又闭,看着一脸认真的陆生。心头复杂酸涩的情绪,本来勉强压下,却翻涌回复。
最终一句话都未说,只是用抖着的手指接过那块碎银。
“范兄,想哭便哭。”
范承渠构建出来的城墙,似乎一下子被击碎。他抬起头遮挡住自己失态的表情。
断断续续的声音,只说了一句。
“他走的比我早。”
“……”
待范承渠发泄完过剩的情绪后,接下的路途一路平静。
两个人肩并肩快靠近营地的时候。
范承渠突然开口。
“你当真要趟这趟浑水?”
“若我早杵在这浑水中?”
范承渠脚步微顿,转头看向陆生。
陆生同样直视着他。
良久,才听到一声隐隐的叹息。
……
“先生!”
这时一处激动的声音从远处响起,张清媛快步冲到陆生面前,眼中带着一丝责怪和担忧。
“先生你又想一个人走!”
“你还想丢下我!”
张清媛,声音带着一丝委屈,范承渠清咳了一声,误会了张清媛和陆生之间的关系,迅速的退让不打扰他们。
只剩下陆生和张清源的时候。
两个人的表情才齐刷刷的冷静下来,不过张清媛,依然对陆生早起不见的事耿耿于怀。
陆生默默的忽视,转头问早上的状况。
张清媛回答一切平安,又道。
“李柏含将军来找过你,不过你不在,我就先告诉他,你去方便了。”
陆生点头,两个人肩并肩。
这时候浓浓的米香传来,原来是士兵早上开锅煮粥,再倒上几块妖兽肉,香味勾的人越发的饥饿。
陆生自然也被香到,藏在地下极深处的本体,抖动了一下翅膀,赶紧拿起旁边的大肉,快速进食。
嘟噜嘟噜冒着气泡的锅,后面排着十几个饿汉。
粗粗的用完一顿饭,队伍就开始前进。
陆生见状感慨了一句:“看来时势不妙啊。”
韩连荣一直跟随在人群中间,毫不起眼他那张普普通通的面目,让他趁这段陆生不在时间,打入了凡人之中,问出了好些信息。
待陆生归队,韩连荣顿时闭上了嘴。
张凯看到陆生心中像吃了一颗定心丸,快速的上去献殷勤,手上还捧了一个碗。
“大人,您吃。这碗肉多。”
张凯乐滋滋的笑容,将碗双手捧着,恭敬的往前一地。
陆生看了一眼,擦肩而过。
只留下一句。
“这种事以后别做了,管好你自己的事。”
张凯守一江顿时懊恼,拍了拍脑袋。自己分析了一番,陆生现在想要的他可不是献殷勤,他需要是有用的人。
看着陆生的背影,张凯端起粥呼噜呼噜的喝完,手一擦嘴便大摇大摆的朝着,坐在角落喝着粥的,孟德海走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