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启正没有废话，直接闪烁进了爱诺号的驾驶舱内。
里头灯火通明，倒是给人一种难得的安心感。
杨启正也是舒了口气，得亏是波莱特将爱诺借给了自己，不然自己独自游荡在这种地方，恐怕心境方面会受到很大影响的。
“爱诺，你能找到通往永恒之核的方向吗？”杨启正试着询问道。
自打进入这里后，他连方向感也丢失了，所以也不清楚永恒之核到底在哪个方向。
若是胡乱飞行的话，鬼知道会不会做出南辕北辙的蠢事儿。
因此，杨启正只能寄托希望于爱诺身上。
爱诺没有立即答复，她似乎正在进行着详细的计算。
“导航系统无效化，无法设定正确方向。”爱诺答道。
此言一出，杨启正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
失望归失望，但杨启正也不至于摆烂。
按照概率学，他随便挑一个方向，能够通往永恒之核的概率也有着百分之五十。
也就是说，杨启正即便乱飞，早晚也是能够飞出去的，只是取决于时间长达的问题罢了。
然而，此地又没有时间的概念，哪怕在这里耗费无尽岁月，外界也是相对静止的，耽搁不了什么事儿。、
“！”
杨启正正打算挑选一个方向前进时，爱诺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杨启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他很确定，这里仅仅只有他跟爱诺，不存在第三个人。
也就是说，发出惊呼的，绝对只有爱诺。
这使得杨启正惊讶不已，先前在原点星域时，他记得爱诺似乎就惊呼过，那会儿他一直当做自己发生幻听了，也没有在意。
可现在嘛，杨启正再天真也该明白，爱诺绝对普普通通的智能AI。
“爱诺，刚刚是不是你在惊呼？”杨启正紧忙问道。
爱诺摇了摇头，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拽着机械音道：“我没有情感模块，不存在惊呼这种设定。”
“可这里除了我跟你，也没别人了啊。”杨启正挠了挠头，愈发觉得离奇了，甚至有一丝诡秘的意思在里头。
该不会是闹鬼了吧？
杨启正刚萌生这个念头，随即便是被自己给逗乐了。
硬要说鬼的话，自己现在也是个鬼魂。
魂种所在的那具身体，那才是杨启正真正的躯壳。
因此，哪怕现在这具身体，跟蓝星那具几乎一模一样，也不能称之为躯壳，只能说是临时的载体。
“阿正，金色符文出现了异状。”
没等杨启正搞明白刚刚那声惊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爱诺却突然开口了。
爱诺说完，同时将金色符文拿了出来。
金色符文依旧处于压缩空间中，不同的是，笼罩着它的黑暗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耀眼的金光。
也就是说，金色符文直接裸露出来了。
得亏压缩空间相对独立，否则金色符文生成的超阈值空间要是扩散开来，恐怕永恒之核边缘区域就要被金色符文填满了。
望着亮得刺眼的金色符文，杨启正惊讶不已道：“这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爱诺也是摇着头，表示没有相关数据。
这倒也是，金色符文无比特殊无比神奇，恐怕整个宇宙都没有人知道它的底细。
杨启正强行将其带走，也不知道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阿正，该怎么处置它？”爱诺直勾勾望向杨启正，那双宛如红宝石的眸子，盯得杨启正略微有些慌张。
从来没有人这样注视过他，哪怕是再冷漠无情的人，眼中高低都是有些情绪的，哪怕冷漠本身，也是一种情绪。
然而，爱诺的眼中，不存在一丁点儿的情绪，有的只是虚无，宛如一个黑洞，甚至能将别人的情感也吞噬其中。
杨启正紧忙移开视线，他愈发觉得爱诺有些不对劲儿了。
“你觉得该怎么处置？”杨启正反问道。
他完全是不明白的，这会儿也是拿不出主意来。
所以说，还不如征求一下爱诺的意见呢。
好歹她也是超级AI，搞不好知道些什么。
几乎杨启正刚发问，下一瞬爱诺便给出了答复。
“方案一，将其重新储存起来。76.4231%的概率不会发生异状。”
“方案二，将其丢出去。33.333%的概率会破坏该地区的现状，使得黑暗散去，一切归于正常。”
听到这里，杨启正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了。
方案二简直堪称完美啊！
三分之一的概率虽然不大，但也不算小。
赌一赌，万一赌对了，便可以轻松无比地抵达永恒之核深处了。
甚至于，寻找波莱特父亲尸骸的过程，也将变得轻松无比，只需要让爱诺绕着扫描就行了。
没等杨启正开口，爱诺将下半句话说了出来。
“同时，有76.666%的概率会破坏整个宇宙的秩序，金色符文的超阈值空间将会无线扩散。”
此言一出，一猛子吓了杨启正一身冷汗。
超阈值空间的诡异，杨启正那是见识过的。
若是整个宇宙都陷入超阈值空间中，那只能说这个宇宙彻底废了。
任何法则任何规律都将作废，届时宇宙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哪怕这里并非六界，杨启正依旧不敢冒这种风险。
把人儿宇宙毁了也就算了，自己也就永远困在这里了，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无奈之下，杨启正苦笑道：“那就方案一吧。”
于是乎，爱诺重新将金色符文收了回去。
杨启正略微有些好奇，想知道爱诺平时是把金色符文收纳在哪儿的。
考虑到这涉及到星际帝国的重要机密，杨启正也就没开口问，这实在太不道德了。
接下来，杨启正依旧要挑选一个方向前进。
他犹豫片刻，不由地望向了爱诺。
反正是随便挑的，还不如让爱诺来挑。
想到这里，杨启正便将挑选权交给了爱诺。
“数据不足，无法分析出正确方向。”爱诺这样说。
杨启正：“不用找正确方向，你看心情挑一个方向就行。”
“我没有心情。”
“额，反正你随便挑一个。”
“无法执行无概率事件。”
爱诺死活不肯挑，也是彻底把杨启正搞无语了。
他觉得自己先前想太多了，爱诺这纯纯就是人工智障，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随便挑了个方向后，爱诺号疾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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