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安逸的气氛中,温酥酥觉着很不对。
嘉恒帝能让着她?匪夷所思。
思索之际,一声声鸡鸣从院内穿破窗户,传进耳里,惹得她微微蹙起了眉,这破锣嗓子。
估计以后少不得要听它们打鸣了。
她略感无奈,随手将瓷瓶放在桌上,不再理会嘉恒帝,而是出去看看她养的那些大公鸡。
站在殿门口的台阶上,她瞧着那群仰天咕咕咕的公鸡,它们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
那沉闷厚重的声音,听几声倒也能勉强接受。
不过叫个不停谁受得了!
于是温酥酥到廊下舀了一小盆苞谷,往院子里撒。
瞧见食物的公鸡争先恐后地跑了过来,生怕跑得慢就抢不到吃的了。
至于练打鸣的事,便告一段落了。
眼看着它们即将吃完地上的苞谷,温酥酥寻思着再到廊下舀一小盆过来。
刚转过身,一堵墙遮住了她的视线,还没反应过来呢,紧接着手里一空,小盆被抢走了。
等到视线清晰,她才看清嘉恒帝踏上台阶的背影。
瞧着他到廊内的大木盆里舀了一小盆苞谷,接着直接站在廊内往院子里泼苞谷,那叫一个潇洒。
温酥酥不禁摇头感慨,“不愧是一代帝王,喂鸡都有着普度众生的气势。”
弹幕如约而至,“嘉恒帝:朕不仅要日理万机,还要喂鸡。”
温酥酥忍不住想笑,紧接着又觉着嘉恒帝有些悲催。
然而她偷笑时偷瞄了一眼嘉恒帝,却发现他在看自己,那眼神里带着不解。
温酥酥笑得缩了缩脖,转身去给它们添水。
又有弹幕飘过,“贤妃:本宫不仅要给嘉恒帝端茶,还要给鸡鸭鹅倒水。”
呦呵!弹幕搁这造句呢?
温酥酥轻轻笑过,倒也没再理会弹幕,只忙着她自己的事。
除草、浇水、晒谷子,忙活着忙活着就是一天。
而嘉恒帝也围着她转了一天。
真当她是太阳呢?
累了一天,温酥酥早早就歇下了,至于嘉恒帝,估计又是点灯熬油批折子呢。
谁让他白天非得跟着瞎忙活!
夜半三更,温酥酥抱着被子睡得香甜,谁曾想那群破锣嗓子夜半高歌,扰她安眠。
睡得昏沉中本不想理会,谁知它们没完没了。
温酥酥气得坐了起来。
室内灯火幽微,她趿鞋从榻上下来,自衣架上拽下披风披在身上后,又拿了烛台往出走。
她边走边打着哈欠,半梦半醒中也不知道是睁着眼睛,还是凭感觉走出去的。
边走还急头白脸地嚷着,“白天打鸣就算了,晚上打你妹!”
她气呼呼地往出走,在往殿后拐时,听到西间那边传来嘉恒帝的询问声,“你要做什么?”
眯困眼睁的温酥酥那有空同他解释,没好气道:“要你管!”
说着便走了出去。
而身后传来徐常的呼喊声,“陛下,您多穿点啊。”
温酥酥懒得理,直奔着鸡房走去,并在嘉恒帝追过来时,把手里的烛台交到了他手上。
紧接着,她寻了瓢,到缸里舀了一瓢水。
这时宫娥们也都赶过来了。
素娘咋呼道:“雄鸡夜鸣不吉利啊!”
温酥酥边往鸡房走,边言语清冷地说:“没什么不吉利的,就是它们生物钟乱了。”
说着她来到屋门口,朝着门抬腿就是一脚。
门被她踹开后,她和嘉恒帝走了进去,还没看清那只鸡在哪,寻着声音,她便一瓢泼了过去。
打鸣声戛然而止。
温酥酥转过身,边往外走边嘱咐嘉恒帝,“在这里等着。”
然后又舀了一瓢水回来泼。
反复两三次后,她才打发宫娥去睡觉,领着嘉恒帝回了正殿。
整个过程中,嘉恒帝一句话都没有。
她回了暖阁内,解了披风随手一丢,躺在了自己的卧榻上,有烛台轻落的声音也没理,紧接着便沉沉地睡去。
翌日,她抻了个懒腰,换个面继续睡。
却有人轻推着她。
“娘娘,醒醒?陛下病了。”是云珠担忧的声音。
温酥酥蹙着眉,“唔”了一声不耐烦道:“他病了就找大夫啊……”
说着她猛然醒神,睁开眼睛看着云珠问道:“谁病了?”
云珠急道:“是陛下啊!”
温酥酥忙起身掀开被子,急急忙忙去了书房。
走的过程中她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气得嘟囔道:“非得凑热闹!”
然而在瞧见徐常焦急的模样之后,她赶忙问道:“陛下如何?”
徐常总算不笑了,看着也比往日要老。
温酥酥忽然觉着,徐常还是笑呵呵更好,因为说明无事发生。
“娘娘,陛下浑身滚烫,还不让老奴去传太医,这可如何是好啊!”
温酥酥定了定神,沉声道:“去传。”
有了温酥酥的话,徐常忙派了小内侍出去。
温酥酥来到罗汉床前,瞧着嘉恒帝虚弱的样子,意识也不太清。
她忙摸了他的手腕,确实是烫得很。
该不会是昨晚冻到了吧?
她依稀记着泼水时,瞧见嘉恒帝穿着的是寝衣,啥也没披。
这个傻子……
“陛下怕他生病的事传出去对娘娘不利,才不让传太医的。”徐常在她身侧叹道。
这让温酥酥想起之前云珠说原主打翻水壶烫到嘉恒帝,而嘉恒帝却说是他自己失手,并没有责怪原主的事。
他总是这样。
“陛下什么时候开始发高热的?”
在她询问后,徐常回道:“老奴来唤陛下起身时,陛下已经……”
温酥酥不禁心急,不等徐常说完就往书房外走。
书房外,云珠在侯着。
“备一盆温水,再多拿几条帕子过来。”温酥酥嘱咐道。
等太医过来总需要时间,倒不如先物理降温。
在云珠和子衿将水盆和手帕送进来,温酥酥忙把帕子浸湿,拧干了来到榻边,替嘉恒帝擦着脖颈。
紧接着又撸起他的衣袖,没等擦呢,就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疤。
在她愣住时,徐常解释道:“是烫伤。”
温酥酥了然。
而徐常继续说道:“当时娘娘也在吧?对了,您后来还送的烫伤药呢,陛下用了也不见好。”
温酥酥扭头扫了徐常一眼,这话就不用说了吧?
在她的目光中,徐常讪讪住了嘴。
而她发觉手帕凉了,又去将帕子浸到温水里,拧干后,替嘉恒帝擦着胳膊和手。
至于其他地方……
她看向了徐常,而徐常一副你来你来的模样。
温酥酥深吸一口气,无奈地解开了嘉恒帝的衣服扣子,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八块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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