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殿下已经明确说,无论是谁,哪怕是一品的大员,犯了事也要承担后果!你们以为,老夫去求情,就能有用?
老夫在摄政王那里说的话,分量不比你们重!”
话音落下。
几名内阁大学士皆是沉默。
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却都腹诽起来。
若是你在摄政王那里都说不上话,那朝廷岂不是成了摄政王的一言堂?
无非是你贪图厚禄,害怕自己的利益受损,不敢仗义执言罢了。
谢千自然知道他们心里如何想的,紧接着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不急在一时,说什么怕百官一起致仕,还拿太上皇做例子......说到底,无非是觉得太上皇如今的处境,和不听你们的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摄政王不听你们的话,同你们对着来,你们也能用同样的仿佛对付摄政王,还是那一套老的手段,阳奉阴违。
可老夫告诫你们,摄政王和太上皇不同,百官若是一同致仕,太上皇会顾及史书上记下这么一笔,摄政王却不会,你们敢一同致仕,他便敢应允,之后增开恩科,提拔新人,甚至是用乾国的举人与进士。
你们不要以为摄政王不敢这么做,就在一年前,摄政王就在乾国做过类似的事情,凡是得罪了摄政王的,最终都不会有好的下场,与摄政王对着来,只有死路一条!”
这番话说得极为严厉。
几乎是明着告诉他们。
你们要是敢乱来,就得做好一同被整治的准备!
几名内阁大学士互相对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犹豫之色。
乾国的事情,他们自然清楚。
毫不夸张的说,乾国上上下下,唯方修之命是从。
这可不是简单的是施加恩惠就能做到的。
摄政王必定是用了雷霆手段,才能取得这样的成果。
前年的时候,乾国贵为三公之一,武官之首的太尉,因为在朝堂上顶撞了方修,都被以莫须有的罪名关进了天牢,至今仍然没有放出。
由此可见,摄政王这个人是不怕你同他对着来的。
只是......
乾国是乾国。
周国是周国。
摄政王在乾国根基稳固,敢这么做。
来到了周国,还敢用同样的手段吗?
他就不怕引起的变故,最后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大学士们这么想着,就听见谢千道:
“老夫知道,无论老夫如何说,你们都会觉得老夫是为了自己议政理事和内阁首辅之位,不敢同摄政王理论。
老夫也不想辩解,你们这么想就这么想吧,只是老夫要告诫你们,革职一事,摄政王极为看重,一日之内,革职官吏的名单必须列出来,且不能遗漏一人,三日之内必须处置!
他们如何闹事,老夫管不到,可是你们最好安分守己!
若是你们想要掺和这趟浑水,到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到老夫的面前,求老夫救你们!
各位......言尽于此,自求多福。”
谢千一脸的庄重,语重心长的道。
几位内阁大学士听了,皆是陷入沉默。
火炉仍在不断的散发着暖意。
窗外有寒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殿内却是静悄悄的。
不知过了多久。
文渊阁大学士张新远缓缓开口道:“先将名单拟定出来吧。”
另外几名大学士纷纷应和。
“就依照谢阁老和张阁老说的办。”
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份名单送到了乾清宫,方修的手里。
方修看过以后,拿起毛笔,蘸了朱红,在上面画了个钩。
很快。
名单又送回到了文渊阁。
在谢千这位吏部尚书的带领下,内阁大学士们又很快商议了革职官吏的方案。
这份方案送到方修的手上,已是两个时辰后。
天色渐暗。
方修拿着烛灯,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伎俩,便又批了红。
方案送回文渊阁。
谢千伸手接过,看见披红后,抬眸望向几名大学士,沉声道:“摄政王殿下已经批了红,之后就按照拟定的计划去办吧。”
“是,谢阁老。”
几名大学士在心里叹了口气,纷纷答应。
............
入夜。
雪仍在下。
只是相较之前,小了许多。
寒冷的天气,让地面结了一层薄冰。
踩在上面,得万分的小心,一个不留神就会滑倒。
吏部的差役手里拿着文书,从宫里走出,急匆匆的往城里某处宅邸赶。
等到了目的地,已是摔得鼻青脸肿。
“吏部给高老爷的信!”
吏部的差役叩响了门,看着那门房说道。
门房夜里被吵醒,本是不满,但听到吏部两个字,瞬间清醒了过来,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不迭的道:“您稍候,小的这就去禀告。”
“是......是要事,快些去。”
吏部差役抖得直哆嗦,声音都有点发颤。
“好!”
门房快步离开。
一炷香后,回到了大门前,看向那吏部差役,道:“小的带您去见老爷。”
紧接着。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走廊和亭子,来到了屋前。
“老爷,人到了。”
门房开口道。
屋里传来沧桑的声音。
“进来。”
“是。”
门房轻手轻脚的推来了门。
差役迈步走了进去。
屋子里有暖炉。
原先冻的哆嗦的差役,一进屋立刻暖和起来,声音也沉稳了许多,压低声音道:“高大人,这是谢阁老给您的密信,你看过后务必烧了。”
所谓的高大人正是工部尚书高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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