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紫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上贴着退烧贴,侧身躺在床上,小树正躺在她的身边睡的香甜。
“姐,你醒了?”
苗红坐在床边望着她,轻声的说道,生怕吵醒熟睡的小树。
“小苗,我刚才晕过去了,是不是发烧了?”
“嗯,姐,烧到快39了,吃了退烧药,这会儿应该不烧了,等会再给你量一下体温。”
“谢谢小苗。”
“姐,这回是彻底不能喂奶了。”
“嗯,是啊。我刚才听见你们喊我,又抬我到床上的,但我就是使不上劲也睁不开眼。
很是不好意思,小苗,没打招呼就来打扰你们,我这又生病了,还得麻烦你在这照顾我。
真是的对不住了!小苗。”
“姐,你再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
这房子,这车子,这装修,家具,全都是姐给的。
再说,你和姐夫孩子这才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我跟小亮结婚。
都是一家人,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我父母在你这里就已经很打扰了,他们本来有自己的生活,都是因为我的事情,才到你这里来的。”
“姐,那小亮也是咱爸咱妈的孩子,父母跟儿子住在一起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嘛!
再说爸妈来,给我们帮了很大忙了,我感激他们还来不及呢。”
“我妈他们还没有回来吗?”
“已经去过殡仪馆了,也都安排好了,刚才来电话说是去店里看看骨灰盒。”
“哦,我爸他,他说没说过想回滨城?”裴紫阳的眼泪止不住的就往下流淌。
“姐,别太激动。”苗红赶紧拿了几张纸递给裴紫阳。
“咱爸生前跟小亮说过,要回滨城,咱妈说他们两个人的墓地早就买好了,等火化了之后就直接带回滨城。”
“小苗,你给我讲讲我爸行吗?”
“嗯,好。咱爸刚来我这,他总觉得身体不舒服,我们刚开始以为咱爸可能是水土不服,离开老家心情不好,就没太在意。
但我看着他日渐消瘦,总觉得不对劲儿,而且一直在低烧,脸色不好。
咱妈也说过,他老是拉肚子,有时候还有血,咱妈说可能是痔疮,加上水土不服,上火之类的。
但他还是发烧,我和小亮就决定强制带他去医院做检查,医生一看见咱爸,简单问了问情况,马上就跟我和小亮说了,怀疑是肠癌,直接就验的血。
结果一出,癌细胞的数值已经很高了,医生又让做肠镜病理切片,结果就是肠癌,已经开始扩散了。
医生说手术是没办法做的,只能保守治疗,本来医保不是在滨城吗?想着回老家去化疗,但是,咱爸不同意。
我们又把咱爸的医保转到这里,在仁爱医院做的化疗,第一次做完之后的数据很好,医生说不错,各项指标都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全家都挺高兴的。
后来咱爸妈知道你要生孩子,还一起回去看你了,当时真的是咱爸最好的状态了。
后来咱爸回来之后,接着做化疗,咱妈不在他身边,他总是觉得心情不好,我们请的护工,护工也说咱爸精神头不足。
我当时就想让咱妈回来,咱爸又不愿意,说咱妈还得照顾你,你身体更弱。
第二次化疗之后,数据就非常不好,医生说下次化疗需要换一种药,再看看。
第三次换药之后,还是不行,第四次的时候又换了,但是越来越不好,而且咱爸已经开始不能进食,必须要住院挂吊瓶了。
我跟小亮就决定让咱妈回来,到第五次化疗,医生说已经没有必要再做了,咱爸身体已经扛不住了。
但咱爸一直坚持了一个月,吃什么吐什么,喝水都会吐,拉的也都是血,全身疼痛难忍,全靠止痛药。
我跟咱妈说得让你来,因为咱爸的情况每况愈下,怕是来不及见你。
咱妈还没给你打电话,你就来了,还好,咱爸终于看见你最后一面,也看见孩子了。
咱爸去了,也是一种解脱,姐,咱爸这半年来遭了太多罪了。
但是最累的就是咱妈,我和小亮上班,都是咱妈一个人照顾的,我得照顾苗苗,小亮只要不加班,或者周末能去替换咱妈。
咱妈累的瘦的不成样子了,但咱妈真的是很坚强,我都没看见过她哭,也是太让人心疼了。”
裴紫阳已经泣不成声,她心疼的呼吸都要停止了,她觉得自己真的是一个不孝的女儿。
父亲病重也没看出来,医都白学了,母亲心事重重,她也没有察觉,真是太对不住父母了。
“姐,你不要太内疚,你也是没有办法的,你那时候在怀着孕,又是高龄,不能受刺激。
紧接着你又早产了,身体异常虚弱,小树又那么瘦小,你母乳又很少。
所以,咱爸不同意告诉你,怕你激动,小树没有了母乳,就没有了营养,更瘦小了。
但是,咱爸还是最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谁也不让说。
不过咱妈能看出来,咱爸特别的想你,你不来,这几天也是要给你打电话的。”
裴紫阳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此时此刻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疼痛。
苗红看见她的脸色越来惨白,马上站了起来,用手探了她的额头。
“姐,你又发烧了,咱赶紧上医院吧,你这才吃了退烧药不长时间,又起来了,一定是身体哪里发炎,不光是悲伤上火的,走,咱打车走,我去找姐夫,让她带你去,我在家带孩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