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会平因犯杀人未遂罪,暂先被关在了牢狱之中。
沈婉凝料定他被关进牢狱里,身后的人肯定是会坐不住,这个时候谁要是去牢狱里看望他,谁就是他幕后之人。
她让杨其昌这两日守在牢狱门外,终于在第三日的时候,看到一个人走了进去。
“进去的是一个女人,只是她装扮极严,看样子大概是在中年,后来卑职跟着她绕了一大圈,只见她去了靖安侯府。”
沈婉凝正给马格草浇着水,听到“靖安侯府”四个字,她放下了水壶。
如果是一个年轻人,那必然就是徐茹儿,如果是徐茹儿倒是不为过,可这个人偏偏是一个中年女人。
将周府上上下下排除了一遍,她几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梁婷。
她问道:“只是一个女人吗?”
“是,卑职可以确定只有她一个人,临进去之前她还再三的确定了一下周围是否有人看见,似乎很是缜密。”
沈婉凝知道七皇子与徐会平有关系,她的猜想也是七皇子会去牢狱,可是现在为什么又跑出一个梁婷?
靖安侯不可能会派梁婷去牢狱,这就说明靖安侯是不知晓此事的。
牵扯的越多,她反而有些闹不清楚。
梁婷、七皇子、徐会平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怕就怕这些人已经达成了什么交易,要是真那样,只怕沈家会陷在一个不好之地,而且表面上这些事都是周家的,可她总觉得这一桩桩都是在冲着沈家。
“你去继续盯着,如果那女人再进了牢狱第一时间通知我。”
“小姐,您是怀疑那女人是梁夫人?”
绿竹跟沈婉凝身边时间长一点,很快就猜出了她心中所想。
她皱眉,“她鬼鬼祟祟的进牢狱一定是背着靖安侯的,真是奇怪了,那个人伤了她最宝贝的儿子,难道还要去帮那人出狱不成?杨其昌若是再看到她,不如就直接把她抓住,压到靖安侯面前,让靖安侯瞧瞧她到底是什么目的!”
沈婉凝摇了摇头,“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只有她自己知道,我们不能动手,如果动手抓了她只会打草惊蛇。”
梁婷绝非是此事的背后人,如果对她动手只会惊到真正背后的人。
何况就算是把她绑到靖安侯的面前,她大可以说自己只是进牢狱去出气,到时没把真相钓出来反而惹一堆麻烦,实在不值得。
不能进天牢,亦不能直接抓人,此事倒是成了一个难事。
正思考着,门外的守卫走了进来,“张小少爷来了,说必须见您一面,有重要事情相商。”
听到那个名字,沈婉凝坚定的回绝道:“不见,你与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再过来了。”
“张少爷跟卑职说,您要是不见他,就让卑职与您说牢狱徐会平五个字。”
沈婉凝正要回屋,脚步顿了一下。
她净了手,然后去了前厅。
前厅里,那个一身素衣男子正站在那里。
前段时间他受了伤,现在已经好了很多,只是那张俊生生的脸上还多少有些病后的虚弱,周身透着的是他本身的那股温文儒雅的气质。
他视线望着窗外那一棵逐渐凋零的桃花树,神情有些恍惚。
沈婉凝了进来他才回过神,他往前走了两步,唇角凝起温和的弧度。
绿竹道:“将军和夫人离京,府里只剩小姐一人,张少爷唐突来沈府实在不合规矩,还请张少爷有什么话尽快说。”
张路原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见我,可我今日来是有一事想与你说。”
想起守卫禀报的话,沈婉凝眸色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她在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乎这件事情,为什么又那样笃定她听到那件事会过来见他?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是等待着他先开口。
“周家侧室徐茹儿的父亲进了牢狱,我知道你很关注此事,你若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在牢狱里盯着此事,内狱是我哥哥在管,他平时进去时我也可以跟他一起进去,若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告知你。”
沈婉凝最发愁的就是没有办法去内狱去打探消息,只因张路平守护森严,别说去打探消息,就是进去一个人都要费好大功夫。
如果张路原能进去帮忙打探消息,的确帮了她不少忙。
只是…
她眉间一紧,“这是周家的事情,与我有何干系?”
他面上尽是了然,“如果你不在意,也不会过来见我。”
沈家看管森严,内事也绝对不会外露出去,而他却是能把她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
沈婉凝觉得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有些陌生,与他认识了几十年,从来没想到他远比她想象的厉害很多。
心思颇为深沉,对周围的事情也洞悉的很清楚,若是敌人,那必然是一个很强的对手。
张路原察觉到她的警惕一点点在上升,他不紧不慢道:“沈家与周家是抗衡的关系,周家的事情自然也关乎着沈家的安危,出了这种事情你当然会着急,这并不难猜出。”
“别怕,我要是真想害你,也不会等到现在,更何况这两家对张家来说并没有什么。”
清澈如水的眼底里蕴藏着些许情意和柔和。
是啊,他要是真的想害她,上一世有那么多次机会他都没有去害她,反而在最紧要关头他来帮她的忙。
沈婉凝收在袖子里的手握的很紧,随后慢慢松开。
“张少爷这样做帮了沈家不少忙,如果张家以后有什么需要,我沈家一定会鼎力相助。”
“什么事情都可以吗?”
沈婉凝点头道:“是,这次你帮了我一个忙,不管张家…”
“若是我只想要你呢?”
轻轻柔柔的话说出,沈婉凝愣了愣。
空气好像在这时骤然凝结,她抬眸时正好触碰到他那双炽热的眼睛,那眼睛里似是还带着些期待。
她皱了眉,“张少爷…”
“好了不逗你了,我帮你是我一厢情愿,周家也不需要沈家任何犯险。”
张路原笑了笑,他这一笑如清风徐来,笑的很是轻松,方才那句话也好像只是与她开玩笑而已。
只是没人注意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怀。
送走了张路原,沈婉凝神色有些复杂。
若非他最合适,她也不会让他来做此事,一旦做了此事,她就又要欠下他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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