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翡翠?”花宵拍桌怒道:“怎么会是那个死奴婢?”
花箭被主人的怒气威吓,忙抱拳回复道:“是,属下也险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确认后才发现真的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花宵万万没想到张慎还竟将那个不顺眼的家伙带回了凤翔眼皮子底下。
心里越想越觉得不痛快,花宵拍桌起身,非要去给那个臭奴婢立个下马威才好。
主仆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主居后面一处唤作枫园的独立小院,只见里里外外皆有重兵,看守得甚是严格。
远远瞧见新主人到访,侍卫们纷纷行礼:“少夫人!”
花宵穿过院子推门而入,正看见翡翠正被两个丫鬟搀扶到桌边用餐。
好啊,区区一个锦凉城的小奴婢,如今变得好大的架子!竟也需要一群丫鬟伺候上了!
室内之人皆被突然打开的房门吓了一跳,纷纷循声望去。
花宵双臂交握,尖声嗤笑道:“哟,还真是冤家路窄,又让我见到你了!”
翡翠陡然一惊,她刚被张慎折腾一宿,骨架都快要散了,根本无力与这位花小姐打架,只退着身子怯懦道:“你别过来!”
花宵也隐约感觉到现在的翡翠似乎与之前的那个凶悍的奴婢不同,她不仅灵力全无,而且连说话的中气也不足了,许是武功已经全被废了。
“哟,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花宵逼身上前,“来啊,过过招啊!之前不是挺能的么?”
现在的翡翠哪里再是这位彪悍小姐的对手,她可怜巴巴地瞥向周围之人求助,但大家似乎皆受花宵的身份威慑,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虽然早就料到孤身在凤翔的日子不会好过,但没想到厄运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望着花宵高高扬起手臂,翡翠闭上眼睛等待挨打。
就在此时,一声“住手!”响起,张慎戾气森森地从屋外踏步而入,拽住妻子的胳膊道:“她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碰她!”
花宵甩开丈夫的胳膊,斜眸怒道:“这个死丫头不懂规矩,我作为这个家的少主母自然有权教导下人!”
“除了红笠。”张慎挡在翡翠的身前道:“其他的女人随便你管教,但是她不可以。”
“红笠?”花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哟,还改名了?”
“这不关你的事。”张慎将翡翠护在身后,“你管教别人我无话可说,但红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伤她。”
“哼!”花宵冷笑,“我非要管教她呢?”
“花宵,请你记住我们的约定。”张慎浑身冒着寒气,高高睥睨道:“我们说好各玩各的。如果你不愿遵守承诺,休怪我翻脸无情把你那群兔子全宰了!”
在场的仆人全部倒抽了一口冷气,花宵突然迎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违和之感。
养兔多年,花宵一直是心安理得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不知为什么,今天这话从张慎的嘴里说出来,花宵蓦然产生一种负罪感,一时间竟不敢回视在场之人的目光,退缩了两步之后径直夺门而逃。
花箭本以为自家小姐会大闹一番,万万没想到是这番结局,也紧跟着追了过去,“二小姐!二小姐!”
脚步声渐渐消逝,房间内又恢复安静。
张慎扫望着一屋子的奴婢,大声喝道:“全都给我跪下!”
“少爷恕罪!”一群丫鬟纷纷拜跪在张慎面前,磕头求饶道:“少爷恕罪!”
张慎一脚将凳子踢翻,怒骂道:“我让你们好生照看红笠姑娘,结果你们是怎么做事的?人家打上门来了你们都不会阻拦的么?”
“少爷,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错了?莫不是在你们的眼里花家二小姐的身份比我这个少主的地位要高是吗?”
“奴婢以后不敢了!”
张慎一脚踹飞翡翠身边的小丫鬟,恶狠狠道:“如果你们姓花,现在就给我滚到花家去!别在这给我碍眼!你们若想继续留在张家就把红笠姑娘给我伺候好了!否则别怪我要了你们的小命!”
“是是是!”众人齐齐叩首,“奴婢以后一定好好伺候红笠姑娘,奴婢知错了。”
张慎再将门外的侍卫叫进来严惩了一番,并整个枫园上下人等全部罚月银半月,此事才算作罢。
待所有闲杂人等关门退出,张慎慢慢走到翡翠凳边,将她的小脸揽在身前温言哄道:“刚刚吓着你了是不是?好了好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他们以后一定会护着你的。你且安心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翡翠才不信他的,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他:“别说这些华而不实的废话!你先把我的封印解除了不就行了!”
“不行。”
“那花宵再来欺负我怎么办?”翡翠仰视着男人:“我现在连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了,只能任人宰割。”
“我把你封印解除了,你还不把花宵宰了?”张慎咯咯笑着,双指拿捏道:“随便一根细细的冰针就把她恁死。”
“怎么,舍不得了?你不是很讨厌她么?”
“哎呀,我的小红笠,消消气好不好?”张慎半蹲在翡翠凳前,拉着她的双手劝道:“花宵毕竟是花家的二小姐,她的母亲是花家的当家人,父亲是凤翔太守,一般人确实不敢招惹她,我和父亲对她也有所顾忌,你以后尽量躲着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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