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枫的台北之行很是顺利,不仅收获了新客户,还顺道拜访了老客户。此刻,她正坐在VIP候机厅里悠闲地喝着咖啡。
她的手机在震动,“喂,庄先生!”
“你在哪里?”
“我在台北,马上回香港了。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我太太自杀了。”
江盈枫的手瞬间颤抖了一下,咖啡洒在了米白色的裤子上,她慌忙把杯子放回桌上,顾不上拿纸巾擦拭。
“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晚上,我回到家里,发现她吞了半瓶安眠药。”
“那现在呢…”她心跳加速,快要无法呼吸。
“抢救过来了,已经平稳了。”
她单手掩面,像是经历了一场战役一般四肢发软。
“上周她是不是来你们银行找过你?”
“是,她找过我好几次,一直想让我给她看你的资产明细。”
“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一定要保密。”庄先生严肃地恳求道,“还有,这阵子我都要陪我太太,有个人要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还记得之前我让你帮忙找的跑马地的房子吗?你帮我多照应一下,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江盈枫没有作声,紧紧咬住嘴唇。
“辛苦你了!你是我唯一信得过的人,放心,我的一个项目马上就要上市了,接下来我会把更多的钱放到你这里打理。”
从入行的第一天起,她的老板就一直开导他们“天大的委屈,看在钱的面子上都过去了。”可今天她似乎过不去了。
是什么样的绝望会让一个人放弃生命?她闭上眼眉头紧锁,脑中挥之不去庄太太的那声“帮凶”,那尖锐的声音搅动着她的神经。在这个行业里浸泡久了,她的心里只有职业规则,而淡忘了做人的准绳。
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她手撑桌子起身朝闸机口走去。
赵然的推销广告撒了大半个朋友圈,唯一联系她的人是吴一婵。
“亲爱的,你去卖保险了?”
“刚刚加入的,你有朋友感兴趣的话告诉我啊!”
“现在有客户了吗?”
“还没呢,也不知道如何才能突破零。”
“你可以问问盈枫啊,找客户她最专业了。”
从零到一是最难的,赵然就卡在这零上了。她脑海里翻箱倒柜地寻找,也没能找出一个适合下手的人。
她采用的是姜太公钓鱼的办法,愿者上钩。最好有人得知她在卖保险,就主动过来找她。同组的一个女生就是在朋友圈发了宣传信息之后,被一个朋友看到找过来的。赵然也希望这样的好事能砸到自己头上。
这时,不远处Jessie的座位传来一阵欢笑声。
“恭喜你啊Jessie,终于有了第一单!”团队长拍拍Jessie的肩膀。
“主要是家里人帮忙,所以才这么快。”Jessie笑得合不拢嘴。
赵然立马跑到Jessie的身边,“真厉害!才几天的功夫就出单啦。”
“是我表哥,他本来就要给儿子买份重疾,听我妈说我在做这行,就在我这里买啦。生意给别人做,还不如给自己人做。”
赵然为Jessie高兴的同时,也更加为自己担忧,下周一又要排名了,Jessie已经有了一单,这次赵然要一个人垫底了。虽说有三个月的宽限期,但来自同组人的压力不可小视,周围的人出单一个比一个多,她却始终没有成绩,如坐针毡。
她回到座位上,学Jessie把家里的亲戚理了个遍,上一辈们都一把年纪了,让他们买保险太不合适。她隐约记得有一个堂哥的孩子好像要出国读书,说不定会对海外保险有需求。
她平时就不是一个会拉拢感情的人,这些年她一个人在香港,跟家里的亲戚走动得就更少了,突然一下子去找人家推销保险,着实有些唐突。
她拿起了手机给父亲拨了电话,“喂爸,你在干什么呀?”
“哟,今天怎么想着打电话回来了呀?”
“想你们了嘛。对了,你最近跟堂哥有联系过吗?”
“最近一次见面也是半年前了吧,这不下个月就要过年了,到时候全家一起聚餐的时候会见到。”
“他上次说要送孩子出去读初中,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啊?
“听说还在看学校,没最后决定呢。你问这干嘛?”
“我在想他是不是有境外理财的需求,比如海外保险之类的?”
“你现在怎么关注起这个来了?好好上班!”
“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把堂哥的微信给我呗。”
“一会儿我找找。过年什么时候回来呀?早点回来!”
“知道啦!”挂了电话后,她立马把堂哥的微信加上了。
【哥,我是赵然,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她焦急地等待着那头的回复,顺便也翻了翻堂哥的朋友圈,中年男人的三大主题:工作,基友,全家旅行。
过了许久,堂哥终于有了回应,【你好然然,在香港好吗?】
她激动地拿起手机,【我挺好的,听说我侄子要出去读书了呀?】
【有这个计划,正在给他看学校呢,像你学习,在外面闯荡闯荡。】
她想接上说保险的事儿,可突然意识到这么久没联系了,才说上话就推销保险,会不会太功利了?她装模作样地回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带小侄子一起来香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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