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房间之后,姜丰便开始温习功课。
时间是最宝贵的,岁考要争取考前十,明年的乡试,他更是一定要参加的!
同一个院子其他宿舍的学子,也陆续过来通了姓名、打个招呼,然后便各自回去了,都在抓紧时间学习。
夜已深,姜丰的房里还点着灯,本来奔波了一天有些累的王珉看到门缝里透出来的光,犹豫了一下,咬牙继续看书!
到年底的岁考,他一定要扳回一城!
第二天一早,姜丰一出门,就对上一双黑眼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径直走了出去。
他昨晚看了一会儿书就倒在床上睡着了,桌上的灯都忘了熄灭,白白费了一夜灯油。
梳洗过后就去吃早餐,府学虽是官府开办的,但食堂还是要收钱的,只是比外头的要实惠,据说官府有补贴的。
学里的饭菜量多管饱,味道却不太好,一些家境好的学子就出外面去吃,姜丰倒是不太讲究,能吃饱已经不错了,他刚来的时候全家还喝稀饭呢。若是想开小灶,偶尔回家吃饭也行。
食堂里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好些人,有认识的就相互打个招呼。姜丰也见到了好几个熟人,包括同县的谭森。
“姜兄也住在府学来了?我以为你家里那么近,会住在家里呢!卢远成就是住在家里。”谭森好奇地问。
姜丰笑了笑,说道:“既是读书,还是在学里清净些。”
谭森一怔,随即挤眉弄眼地笑了笑:“也是,家里老的小的,又有婆娘在,难免闹得慌……”
这回轮到姜丰怔住了,他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还是不解释了吧……
吃完早餐,就该去上课了。
府学是秀才公们读书的地方,师资力量那是乡下拍马都比不上的。
在竹山镇,像洪先生那样有秀才功名的先生就不容易了。但是府学里,教谕都是举人身份的!
这些都是年纪较大的举人,眼看进士无望,选官轮候也难,选择在府学做教谕也是体面清贵的事,符合读书人“桃李满天下”的理想。
看到先生们在上方侃侃而谈,下面坐着一个个学子,都是求知若渴的目光。姜丰觉得,自己来日若是科举无望,做个教谕似乎也不坏?
除了四书五经的课程,府学里也有君子六艺的课程。
六艺的先生都是衡川府名士。比如教授书法的,就是一位名动省内的老先生,据说王爷都曾登门求过墨宝。
但“礼、乐、射、御、书、数”,真的钻研起来,每一项都是费时费力的事,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呢?一心科举的人,都不会把时间花在这上面。
姜丰目标明确,也不去学这些,只偶尔向书法先生请教一二。
府学里有一个藏书室,里面的书比姜家齐全多了。这对姜丰来说可是一个宝库,常日待在藏书室里,如饥似渴地吸收着知识。
总的来说,府学的日子还算不错的。同窗们也都是斯文人,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都很礼貌,也就少了纷争。
在府学的第一天,姜丰还见到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施家公子施伦。
施伦还是一身低调的青色长衫,腰间一个青玉佩。他对姜丰微微点了点头,下课后,就过来找姜丰,两人一起往外走。
“上回的事,实在对不住了,是我太冲动的了。”施伦很不好意思地说。
“误会而已,都过去了。”姜丰淡淡地说,他心里还是有点不爽的,好好的创业计划,就因为施伦的一个“误会”,就折戟了!
施伦尴尬地笑了笑:“姜兄若是不嫌弃,不如我做东,一起吃顿午饭。”
姜丰摇了摇头,说道:“小事罢了,施公子不必如此客气。方才先生留了题目,我中午要好好想想。”
施伦也不勉强,赞道:“姜兄真是勤奋。”
姜丰难得有举人先生指点,当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把自己平时读书遇到的不解之处列出来,一一去请教先生。
和这些正事相比,一顿饭吃不吃有什么要紧的。
姜丰留在房间里奋笔疾书地整理问题,王珉敲了敲房门。
“何事?”姜丰抬起头来。
王珉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和施伦很熟?”
“不熟。”姜丰摇了摇头,说道:“倒是之前有一些误会。”
王珉“哦”了一声,神情复杂地看着姜丰说道:“他是去年岁考第一。”
他还以为姜丰不知什么又攀附上了施家公子呢!这个姜丰也是神奇,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子,不知怎么竟然攀上王家的三公子,听说老太爷还亲自为他赐字……
自己这个真正的王家人都没有这样的待遇呢!真是太令人羡慕嫉妒恨了!
姜丰闻言也是一怔,他倒没想到看着低调的施伦原来也是个学霸呢,点头说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王珉有些自得地说:“我们两家还算有些来往……我听说,他还是王府郡主仪宾的人选呢!”
这话说着,语气中不乏羡慕。
郡主仪宾可比公主驸马更好。驸马不能参加科举入仕,仪宾倒没有这个忌讳。
姜丰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仪宾什么的,反正不关他事。再说了,你只见贼吃肉,不见贼挨打,施伦上回被人投毒的事,后来也没什么动静,恐怕是被人压下去了……
可见在大家族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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