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高顺也可以确认,如今斜谷道之外,是马腾的大军,用来迷惑张鲁的。
张鲁果然上当,将大军尽数驻扎斜谷道附近,如此一来,自己或许可以继续向西城前进。
但是西城乃是关城,不会像钖县这般容易,到时候,得等徐晃和李傕两军汇合,才能攻击西城了。
在此之前,他要控制钖县,不能走漏风声。
“县长勿惊,高某是为叛贼张鲁而来,与县长无关,今日强入城中,也是无奈之举,士卒伤亡,本将会例行抚恤,但是今夜之事,必须保密,钖县这几日,也会闭城。”高顺道。
冯县长实际上至今还不知道高顺是何许人也,但是狗命要紧,将军说什么,他便答应什么就是了。
高顺再看一眼县尉,便道:“伤兵俘虏,你去接受一下,再统计一下伤亡抚恤。”
“遵令!遵令!”县尉躬身回道。
拿下钖县,比想象中更加顺利,于是高顺便连夜派出斥候,前去西城、上庸等地。
说起这上庸,虽然位于钖县之南,但那里却离荆州襄阳很近,高顺熟悉舆图,自然知道这一点,占据上庸,将来对南下荆州,亦有帮助。
另一边,徐晃与李傕星夜兼程,赶往钖县去高顺汇合。
晚间,刘表正在秉烛夜读,来人连忙上报。
“使君,南乡来报,李傕徐晃两军,到达南乡之后,并未停留,继续西向而去。”
刘表当即明了,看来确实如蒯越所料,这几只渤海王的兵马,确实是奔袭汉中而去了。
刘表举起烛盏,走到悬挂的舆图之前,熟练的找到了襄阳的位置。
顺着襄阳位置向西,便是汉中房龄县,房龄以西,便是上庸,而此次渤海王进军方向,便是在上庸以北。
刘表喃喃自语:“房陵上庸二县,乃是沔南重镇,亦是荆州西部门户。”
他突然转身,大声道:“始宗,始宗!速唤张允来见!”
刘先,字始宗,乃是刘表别驾从事,正在府中陪刘表查看文书,突然听到刘表惊呼,便连忙去安排。
很快,张允便应召赶到州牧府中。
“舅舅,连夜召允前来,所谓何事?”
张允母亲是刘表姊妹,所以张允是刘表外甥,因为这层关系,刘表对其宠信有加。
“允儿,我有一急事,要你立即去办。”
“何事?舅舅请说!”
刘表转过身,再度面向舆图,手执烛盏将其照亮,“来看!此为襄阳,如今汉中有变,张鲁在汉中反叛,渤海王已起兵讨之,汉中必定大乱,此为房陵,上庸二县,乃我襄阳门户,我当趁势取之,我许你五千兵马,你连夜出发!”
张允领命告退,刘先则依然立于一旁。
“始宗,你说我此举,是否有不当?”刘表问。
刘先回道:“主公此举甚为高明,何来不当,襄阳城在汉中边界,若房陵为他人所得,襄阳将优势全无,如今汉中大乱,正是我军占据之良机,主公当机立断,乃英明之举!”
刘先的认可,让刘表松了口气。
“就是不知此举是否会刺激到渤海王。”刘表嘀咕一声。
“主公放心,攻入汉中,乃是为平张鲁之乱,渤海王去得,主公也是汉室宗亲,为何去不得?”
不得不说,刘先看问题的角度,比刘表深一层,张鲁反叛,就是大汉的反贼,渤海王可以去平叛,我荆州牧,也可以去啊!
“如此说来,命张允出兵,也算名正言顺了!我只是担心,等渤海王解决张鲁,占据汉中之后,会向我讨要两地。”
“主公勿虑,汉中险要,渤海王未必能顺利得胜,再者,若真到了那一天,再行商议嘛!”刘先建议道。
这相当于是占了再说,拖着不管。
“罢了,此事便先如此!”刘表说着,走到桌案旁。
刘先默默跟在身后。
刘表想了想,还是打算将心中之事,询问一下刘先的看法。
“始宗,我心中有一想法,你替我合计合计。”
“主公何事请说。”
“眼下荆州各郡初定,然还有两郡未平,长沙郡为孙坚所占,南阳郡名为贾诩,但实际上,乃是渤海王所占,我在想,名否请渤海王出兵,助我剿灭孙坚?”刘表道。
“请渤海王剿灭孙坚?”刘先先是一愣,随后突然发笑。
“始宗何故发笑?”
“主公,若渤海战胜孙坚,占据了长沙,你当如何自处?又将如何报答?难道将长沙拱手让人?抑或是以南阳相换?”
刘先一席话,说得刘表哑口无言,心中再无请渤海王出兵的想法,甚至这个念头转变为:绝不能让渤海王有出兵的理由。
因为荆州到底是大汉领土,渤海王身为冠军上将军,职位比太尉还高,荆州之事,自然管得。
只要将孙坚打成叛军,他便可以以朝廷的名义,进兵荆州,讨伐孙坚。
刘表突然心生一种紧迫感。
“我明白了,看来长沙之战,得抓紧了,始宗,如今南阳空虚,蔡瑁将军也不必再驻守蔡阳,不如命其水军顺流而下,进入洞庭,以助长沙战事,如何?”
刘先稍作思索,回道:“可!”
“好,夜色已深,始宗便早些回去休息吧!”刘表道。
刘先躬身作揖,随后离去。
回去路上,刘先还念了念:刘表勤政,倒是百姓之福,可惜他重用荆州豪强,而豪强,乃是百姓之祸,一时间,他竟不知刘表如此,于荆州百姓而言,是福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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