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山长和夫子们还有什么不懂的？
看到曾经优秀的学生落得这副狼狈的模样，痛心之余更多的是生气。
承认比自己厉害有那么难？
为了让谢珩颜面尽失，竟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快把他带回寝舍去。”副山长都没眼看下去，读书人的斯文都已经被于林江给败光了。
“疼，疼……”
于林江失禁后并没有好转，还是不停地喊疼。
“救我。”
赵楚楚不为所动。
“你既然不相信我的医术，何必还让我救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害死？附近的医馆离这里也不远，你另请高明。”
“我错了，你救救我吧。你是大夫，救人是你的天职……”
“放你娘的狗屁呢，谁规定我必须救你？我想救谁就救谁，我学医又不是为了你，还救人是天职呢？你怎么不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是我逼的你？”
“不是你逼，是谢珩逼！如果不是他，我就还是青阳书院最出色的学生，是谢珩抢走了我的一切。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怎么可能会让自己变成这个样子？谢珩，你是不是故意将那些话说给我听的？”
于林江这会儿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真没想到谢珩你竟然心思这么狠毒，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你就这样害我？副山长，你一定要给我做主啊，是谢珩害的我……”
谢珩淡淡地道：“我与要好的朋友聊天，怎么到了你那？正人君子如何会偷听别人讲话？于林江，我素来与你无冤无仇，你三番四次针对我，如今更是将这莫名其妙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顿了顿，谢珩拱手对副山长道：“学生恳请副山长彻查此事，还学生和娘子一个公道。”
“副山长，你不能听谢珩胡说八道啊。”于林江大声道，“他就是故意害我。”
“谢娘子义诊原是一件好事，如今却被你们搅和成这样，简直是丢尽我青阳书院的脸！”副山长怒道，“你们几个，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被我查出来，就论过错全都赶出青阳书院。”
此话一出，于林江的小跟班慌了，竹筒倒豆子般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于林江的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至于其他学生，也纷纷公正客观地将自己看到的事跟副山长说了。
副山长冷笑：“于林江，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读书读了这么多年，道理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对你真的是太失望了，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心胸狭窄，因为一点点小事，就做出这样的事来！”
“副山长，我知道错了，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求副山长再给我一次机会！”于林江怕了，如果被赶出青阳书院，他还有什么脸见人？
“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副山长冷下脸，“将这份心思放在读书上，总有能超过谢珩的一天，可惜你偏偏不用正道！”
“学生真的知道错了，求求副山长再给我一次机会！”于林江忍着痛意跪下磕头。
“你该求得原谅的人不是我，而是谢珩和谢娘子。”
于林江闻声一噎。
要他给谢珩和赵楚楚道歉认错？
不可能的！
“不必了，我不接受。”没等于林江说什么，谢珩就率先开口，“他对我的敌意不会因为一声对不起就消失，副山长，请原谅学生自私，学生见不得有人这样欺负我家娘子，所以我不会原谅他。”
副山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是小腹疼得厉害，于林江都要跳起来了：“姓谢的，你以为老子会跟你道歉？你做梦！”
谢珩笑笑，并不说话。
“把他带回寝舍，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此事我会告诉山长，在山长还没决定这么处置之前，不许离开寝舍半步。”副山长厉声道，随后，他让一个夫子去附近医馆请大夫来给于林江看诊。
于林江不甘地被同窗扶下去，嘴里还不忘叫嚣：“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求到你谢珩头上，还有，你给老子记住，别让老子有机会踩在你头上，不然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谢珩神色平静，没有被于林江的话影响半分。
“副山长，继续吧，耽误了时间今天就来不及全部看诊了。”
“好。”
副山长见谢珩这么沉稳冷静，暗暗赞许。
秩序恢复，他们排着队让赵楚楚看诊。
青阳书院的学生大多数是年轻人，基本上都是因为少动有各种的小毛病。
不过在看诊过半的时候，赵楚楚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
那个被诊脉的男子心头一跳，升起不好的预感。
他屏住呼吸，动都不敢动一下。
赵楚楚把完脉又让他伸出另外一只手。
男子更加忐忑了。
而他的同窗也跟着紧张起来。
因为这是赵楚楚第一次露出这样凝重的神情。
“你脉象有些复杂，能否先到一旁候着，等我帮其他人看诊完再帮你仔细检查一下？”赵楚楚对那男子说。
他问：“很严重吗？”
“要仔细检查过才知晓，你别紧张。”
“好。”
男子起身走到一旁，悄悄握紧了双手。
赵楚楚看了他一眼，身上穿着的是青阳学子统一的服饰，但脚下那双鞋已经很旧很旧，再加上他的手也很粗糙，想必是穷苦人家的孩子。
有时候老天真的挺过分的。
穷就算了，还让人生病，半点活路都不给人！
不过这病换成其他大夫，男子只能等死了，遇上她，算是他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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