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不知道是否是邓惟余一个人的错觉，她总觉得春节过后日子就像流水一样，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二月，马上就到了先前定好的婚期。
且，越是临近，她心里越是发慌、不安。
连时常来帮她操办婚事和舅母表姐都看出来了。
这日，舅母和付敏芝一道来帮她备吉服，舅母和白妈妈在外头商议，邓惟余和付敏芝窝在房里偷个清闲。
付敏芝来来回回地瞟了她好几眼，身为过来人她一眼看穿了她此时的小心思：“怎么？害怕啊？”
戳中心事邓惟余愣了一下，点了下头又猛摇头：“算不上，只是有些紧张。”
“出嫁的新娘子都是这样的。对了，白妈妈给你讲那个没有？”
付敏芝挤眉弄眼的，看的邓惟余一头雾水：“哪个？”
“就是那个！”
邓惟余还是没懂：“哪个？”
“哎！”付敏芝挫败，“看来是没讲。”
她说的不明不白隐晦暧昧的勾起了邓惟余的求知欲，邓惟余扒着付敏芝的手臂小小声地问：“所以到底是什么？”
“就是那个......哎呀！说不清。”
付敏芝忽然就红了脸，还心虚地往母亲和白妈妈那儿看。
付敏芝：“待会儿告诉你，现在不方便。”
“好。”
两人悄咪咪地相视而笑，像是小时候不能吃糖果的孩童要预谋去偷糖果，有种隐秘的欢喜。
过了一会儿，付敏芝牵着邓惟余走到他们面前：“母亲、妈妈，我和遥遥去取些新衣。”
昌国公夫人一听就要训斥她二人：“这怎么能行？遥遥是要出嫁的人怎可随意出府？”
付敏芝：“没事的，我们戴长帷帽出去，坐着我们自家的马车，没人认识的。”
昌国公夫人板着脸，看上去是不会同意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邓惟余默默在心里给自己敲锣打鼓，下一瞬，她扒拉这昌国公夫人和白妈妈的手晃来晃去，娇滴滴地开始了撒娇：“我们就去一会儿会儿！很快就回来的。”
她这张脸、这个声音，加之她向来在长辈眼中都是乖巧文静的，这一招尤其好用，可以称作是邓惟余的杀手锏。
果不其然，白妈妈送了口：“要不，让她们去吧？这几个月她都没出过门，想来是憋坏了。”
邓惟余巴巴地点头，感谢妈妈此时的体恤。
昌国公夫人想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
两人跟小孩似的，傻笑起来，撒泼般地手拉手着出门去。
昌国公夫人跟在后面喊：“敏芝你护着她！可别让人认出来了！”
留给她的只有她们两人潇洒离去的背影。
昌国公夫人被逗笑了：“白妈妈，她们这是吃准您刀子嘴豆腐心，看她们衣服都换好了帷帽都拿在了手上才来问我们。”
白妈妈笑答：“都是自家孩子，宠她们的也就自家人了。”
旁的奶妈子若自称是主人家的自家人定有些自不量力不知自己几斤几两，但白妈妈说这话没人有意见。白妈妈是邓惟余生母自小的贴身丫鬟，说是主仆更甚姐妹，邓惟余生母未嫁入卫国公府时，在昌国公府白妈妈便是府里的一等丫鬟，昌国公夫人也与她同在一个屋檐下一段时间，对她保有一丝尊敬。
付敏芝带着邓惟余来了云涧阁，邓惟余：“我以为表姐要带我去临云馆呢。”
“那种事情自然是要去风月场所里讲才生动。”
邓惟余：“？……？”
怎么感觉那么不对劲呢？
付敏芝唤了个清倌儿进来在她耳边不知嘀咕了什么，清倌儿掩唇笑了，眉眼露出些娇羞和妩媚。
邓惟余一脸疑惑只能干眨巴眼睛样子的，没过多久清倌儿捧了本书进来，递给付敏芝又关门出去。
邓惟余：“这是什么。”
付敏芝把东西递到她手里，轻声细语地说：“你自个儿翻开瞧瞧不就知道了？”
这本子封面上一个字儿也没有，连墨水影都没有，摸上去油光滑面的，像是存了很多年的珍品，经过了古往今来不知道多少人的手。
邓惟余犹豫不决地望向付敏芝，付敏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转身出去为她添茶。
她手指摸了两下页角，偷偷掀开来，只瞟了个大致吓得邓惟余直接把书丢出去了，脸红的跟烙的铁，眼睛慌乱得不知道该看哪里，摸了那书的手指在一点一点发烫，烫得烧心。
偏偏只看了那一眼的画面像咒文一样盘旋在脑海里。
付敏芝端着茶憋不住笑意地走进来，慢慢拾起被她扔在递上的书。
“表姐你还笑得出来！我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你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
邓惟余一定不知道她现在有多可人，娇羞的模样像是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想让想采摘下来狠狠咬上一口。付敏芝捏了捏她的脸，坐在她身旁，作势要将那书递给她，被邓惟余逃似的推开，怎么说都不碰它，付敏芝念她面薄也就作罢，在她耳边轻声说：“你不必避它如蛇蝎，新娘子婚嫁前都要看这个的，身边的奶妈子或是家中母亲都会对女儿细细教导的，我当时出嫁前也经历过这遭，和你一样反应。我今日不给你讲白妈妈也会给你讲，你是要我讲还是白妈妈讲？”
邓惟余想了一下白妈妈那张脸给自己讲这些羞臊人的事，感觉那画面还挺瘆人了，想想就起一声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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