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宁墨望着沈九溪，心中不由细细得描绘着她的眉眼，脑中浮现了她曾经的一颦一笑。
有的，我最重要且最难忘之人从来只有你一个。
沈九溪见他没有说话，也自知问的问题不大好，便收回了目光，阖了阖眼皮，压抑着心中的情绪。
北宁墨回过神，叹了声气，走到一旁的桌子边倒了些温水，随后拿过去递给了沈九溪。
“若是不开心，那便不要想。”北宁墨轻声开口，“总归都会过去，朕的皇后。”
沈九溪眉心微蹙，大概是被皇后这个字眼吓到了，缓缓睁眼朝着北宁墨望去，却在触及到那杯递过来的水时目光一滞。
北宁墨以笑回望，弯了弯腰，将水放入了沈九溪的手中，眸光似是不经意间撇过那封信，轻笑道，“喝些水缓缓吧，朕出去了。”
说罢，便起来转身离开了。
沈九溪的目光从手中侧眸，忍不住追随了那道背影看去，直到被门隔离了视线，目光又缓缓回到了那杯水上。
沈九溪就那样死死得看着手中的杯子，眼睛呆滞了片刻，轻轻地眨了一下眼睫毛，垂下了头，沉默了好一会。
随后又抬起了头，眼眶愈发通红，有些湿润了起来。
她缓缓将杯子用手拿至了唇边，哽咽的喝了一小口水。
紧接着一口又一口，喝完了杯中的所有水，直到泪一滴一滴得流了下来，将脸打湿了。
师父。
沈九溪红唇轻轻翕动着，无声吐出了两个字，卷翘的睫毛微微的颤动了几下。
全身的力气，好像突然全都用掉了一样，无力的垂下了手，杯子……顺着手滚了下去。
小姑娘说完便死死的咬着唇，似是不咬坏不甘心一般，想将泪憋回去，泪却依然止不住的流，后来……止不住她就干脆不止了。
她也不知道，心底究竟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会有这么大波动。
似乎是很想让他承认那句话的真实性，想让他亲口告诉自己那不是故意划去的。
可……这又到底为什么这么重要呢？
证明了又能怎么样呢？
沈九溪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怎么了，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却揉的更红了些，抽了抽鼻子。
最后终于忍不住，埋着脸到了膝间，双肩微微地抽搭，无声的哭了出来。
门外，刚嘱咐完御膳房做些清淡的饮食送过来的北宁墨，回到门口便听到了屋内细微的抽泣声。
而他垂落在两侧的手忍不住紧紧攥住，在黑暗中看不出什么神情来，目光却深沉的看着屋内蜷缩在床上哭泣的人。
随后抿唇离开，到了不远处的小凉亭前负手而立，目光却望向前面的宫殿，好似透过宫殿能望向殿内的那人儿一般。
“主子。”回风从暗处走了出来。
北宁墨眼睛一动未动，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却不达眼底，“回风，你说究竟是谁，能叫她这般难过呢？”
回风一愣，心下无助，但皇帝好似并不是想得到他的回复一般，只是发泄似的继续说了起来。
“怎样一个人，能在她心中如此高的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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