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小莉看着被龙飞砸烂了的木箱,苦笑了一下,背起竹篓,跟在龙飞后面。
龙飞和冼小莉钻树丛,下深涧,爬山坡,进草丛,爬高爬低,脸颊与双手被荆棘划出了一道道伤痕。
迎着拂面的山风,龙飞带着冼小莉在山中左转右兜,爬得两人满身是汗,好不容易来到了那处悬崖边上。
龙飞站在悬崖边,往下俯视,悬崖下是百丈深渊,云绕雾锁;举目往对面眺望,紫绛色的石壁如刀削般陡峭,凸出的岩石四周偶有一些小树和不知名的小草。
龙飞搜索了好一会,终于有所发现,高声叫起来:“哟,那边峭壁果然有几株千斤拔。”
冼小莉举目四眺:“阿飞,千斤拔在对面什么地方?”
龙飞伸手指向对面的峭壁:“哟,就在那里。”
“阿飞,千斤拔在峭壁的什么地方呀?”冼小莉凤眼圆睁,四处搜索,却还是看不到。
龙飞挨近冼小莉,右手架在她的肩上,手指并拢向前指去:“阿莉,你顺着我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峭壁上方有一棵老松树,离它约300米远处,有几株生长得很茂密的小树上,开着一串串黄白色的花,就是我们要采的千斤拔生草药了。”
冼小莉把手搭在额角下,搭成一个小遮阳状,再使劲地望去,这才像哥仑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欣喜若狂,一把抱住龙飞,惊喜地叫着:“哎,看见了,我终于看见了!就在对面的峭壁上,那些黄白色的小花正在随风摇动着呢。”
龙飞正陶醉在冼小莉那忘情的拥抱之中,不承想,那两只马骝仔正在山中玩耍,闻声来到这里,见龙飞与冼小莉紧紧地抱在一起,不知趣地在他们的身边捣乱。
他们被那两只马骝仔的捣乱而有点扫兴。
一阵拥抱之后,龙飞理智地松开了手。
冼小莉脸颊绯红,眼中秋波荡漾,含情脉脉地看着龙飞,却又担心地说:“飞飞,你有什么办法将那边峭壁的千斤拔采到手呢?听说,这山崖曾经跌死过几个采药的人。”
“莉莉,你不要吓唬我。”龙飞赶忙用手捂住她的口。
“我是听我爸和我二叔说的。”冼小莉待龙飞松开手后,又说。
龙飞看向身边那两只马骝仔,说道道:“莉莉,你看这两只马骝仔能不能帮忙呢?”
冼小莉摆了摆手:“它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龙飞表示怀疑:“不会吧。”
冼小莉一本正经地:“在那悬崖下面,我二叔说,他还发现过跌死了马骝仔呢。”
“吓,连擅长攀岩过涧的马骝仔也会跌死?那悬崖峭壁确实险峻呀!”龙飞惊愕地看着冼小莉。
冼小莉提议道:“飞飞,我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
“不,”龙飞环顾四周的地形与景物后,有信心地说,“在我面前没有什么值得畏惧的,要治好你姑姑的病,是离不开那千斤拔的。”
冼小莉担心地“飞飞,这……太危险了,难道你不怕?”
龙飞坚定地说:“莉莉,你姑姑的病,需要那千斤拔,我无论冒多大的风险,也要把它采到手!”
“这……”冼小莉感动地,“有决心固然好,但要面对现实呀!”
龙飞稳重地:“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只要方法对路,就能战胜任何难事!”
冼小莉指着那边的峭壁,不无担心地:“飞飞,你看,那峭壁这么陡,上无小路,旁无小径,下面又是万丈深渊,我看着腿都发软,好危险呀!”
龙飞拍了拍胸脯:莉莉,“既然上无小路,旁无小径,那么,我是龙飞,我可以飞过去!”
冼小莉愕然地望着龙飞:“飞飞,你飞过去?难道你能马上长出翅膀来?”
“莉莉,红军东征中,不是有一句叫“天堑飞渡仍从容”的诗句吗?我何必一定要有翅膀呢?!有这个便行。”龙飞指着不远处大树上垂吊着的那条竹藤,又名玛瑙藤。
这根长长的竹藤直径大约有手臂粗,长约二来,青黑色的藤皮十分粗糙,坚韧,藤身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可以推断得出,这是一根生长超过千年的竹藤了。
冼小莉用眼丈量着两边的距离,问道:“飞飞,你是想依仗着这根千年古藤飞荡过去?”
龙飞点了点头:说得对。”
冼小莉担心地:“飞飞,你这样飞荡过去,太危险呀!”
龙飞满有把握地:“莉莉,你大可放心,我以前在龙村经常和村里的牛仔、马骝仔他们上山、下河玩耍,也曾经攀藤飞荡过一些山崖,很好玩的。面前这个悬崖,我目测过,飞过去一定无问题的,在安全范围之内,你就放心吧。”
冼小莉听了龙飞如此这般一番描述,又如此的有把握,绷紧的心弦略为放松了,叮嘱道:“飞飞,你要格外小心。”
龙飞毅然决然地走向那根千年古藤,伸手握着老藤,使劲地往回扯了几扯,笑道:“十分坚韧稳固!”神态自若地看向冼小莉,“莉莉,请用笑意为我祝福吧!我一定能飞越天堑飞渡仍从容!”
龙飞言罢,朝前猛跑过去。当左脚刚到悬崖边沿时,右脚猛地一蹬,厉喝一声:“飞!”
龙飞手执古藤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亮丽的弧线,朝对面的峭壁飞越而去……
在即将抵达峭壁时,他的右脚往前伸出,往峭壁缝隙生长出来的那一丛密密实实的老藤窝里一勾,身子就定在了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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