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龙飞,为何会在酩酊大醉中叫着“阿兰妹”?
他酒醉中所叫的“阿兰妹”,是彼阿兰妹,而不是此阿兰妹。
原来,龙飞八岁那年,田里的稻谷收割完后,龙天佑说有事外出去了,龙小兰则埋头在家忙着扎芒花扫。
日过中天了,龙小兰见龙飞在屋门前念完他爸教他的课文后,就对着在门外的龙飞,大声说道:“飞儿,做完了功课,到地里割点菜芽回来吧。”
“好,阿妈。”小龙飞收拾好书本,拿起一把割菜的小刀去了。”
秋收过后,不经意间,田垌已是满野金黄。
“油菜花开得好靓啊!”小龙飞被田里那金黄一色,一望无际的油菜花吸引住了,一时竟忘了去自留地里摘菜的事。
小龙飞沿着广袤的田野,一边欣赏油菜花,一边行走,不知不觉中竟然走到了与水东村交界的河边。
在河边的石级上,几个村姑在蹲在河边的石级上洗衣服。一个小女孩一边帮忙晾衣服,一边轻轻哼着山歌。
小龙飞走到河岸边,被歌声吸引而停下了脚步。
突然,只听见那小女孩“哎哟”一声惊叫,砰然倒在地上。
另一个在河边洗衣的村姑,听到惊叫声,急忙掉下衣服,向她跑了过去。
一条毒蛇瞬间在她眼前消失了,但见小女孩的脚踝上留下了那条毒蛇的两个乌黑齿痕。
在河边那一边的小龙飞见状,箭一般似的向这边跑来。
那个倒在地上的小女孩叫苏小兰,已经处于昏迷状态,说不出话来。
那个村姑是苏小兰的家姐苏妍丽,看着她小妹的脚踝,惊呼着:“天哪!小兰被毒蛇咬伤啦!”
小龙飞大气喘喘地赶到。
他喘着气说:“我叫龙飞,对面村的。”然后,从上衣撕下一块布条,紧紧扎住小兰的脚脖子,对苏妍丽说:“快,把她扶起来,背她去找医生。”
一个身穿红色上衣的村姑说:“俺村没有医生。”
小龙飞说:“赤脚医生也行。附近可有看蛇伤的赤脚医生?”
红衣村姑摇着头,说:“没有啊!小兰好像是被百步金线蛇咬的,万一抢救不及时,毒气攻心,就……”
苏妍丽一听,抱着小兰哭了起来,“那,我妹岂不是没救啦?”
小龙飞急中生智,用手中割菜的小刀,在她伤口上划开一个十字,毫不犹豫地趴下,用嘴吸毒……
小龙飞发现小兰脚上的蛇毒已被他吸出来了,她的手脚也开始有反应了。
而他却感染了蛇毒,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苏妍丽等几个村姑急切地喊:“龙飞、龙飞,你怎么啦?快醒醒呀!”
但是,小龙飞却一点无反应也没有,像僵死了过去一样……
水东村里几个年轻人闻讯赶来,他们中间一位腿脚利索的小伙子去大队请赤脚医生简树生,另外几个就轮流背着小龙飞回到苏妍丽家里。
简树生赶到后,打开药箱,拿出听诊器放在小龙飞的胸口检查,然后把了脉,说:“不要紧,毕竟是间接中毒,服了药等会就会好。”
简树生开了药后,拿了药费后便离开了。
然而,时间过了差不多50分钟了,小龙飞还不见醒过来。
小兰坐在他的身边,难过地看着昏迷中的小龙飞。
小兰的爹爹苏学儒本来是一个每逢大事有静气的教师,此时,却也焦躁地在大厅来回踱着步。
“这都已经大半天了,服了药,怎么这么久还不见效呢?”苏学儒踱步到小龙飞面前停下,见躺在沙发上的人,像僵死了的一样一动不动,“唉”地摇了摇头,“他可是救咱家小女的恩人,万一……怎对得起人家呀!”
小兰一听,“哇”地哭出声来。
她边哭边奔出屋外,与刚放学回来的哥哥苏一文撞了个正着。
“阿妹,是不是家姐又欺骗你啦?”苏一文见他妹妹哭喊着走出来,猜测着问。
“不……是,是……龙飞……”苏小兰泣不成声。
苏一文一听龙飞两字,气不打一处出,“阿妹,龙飞在那里,二哥替你教训他!”
“二哥,不是……”
“他龙飞算个什么东西!上次比赛让他也就算了,这次竟然欺负到我家小妹头上来,是可忍,孰不可忍!”苏一文未待他妹说完,大声咆哮着说。
苏一文如雷似的咆哮声,把小龙飞从昏睡中拉回到眼前的现实中来。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睁开眼,微弱着说:“我好像听到水东村的孩子王,苏一文在大声骂我呢。”
苏学儒见龙飞醒过来了,大喜过望,高声呼叫道:“谢天谢地,恩人醒了!终于醒了!龙飞、龙飞!”
但又不明白龙飞醒过来所说的话,还以为他初醒后说胡话呢。
苏一文见龙飞躺在自己家的沙发上,这回轮到他不明白了。
经过一番解释,苏一文父子仿然大悟。
小龙飞见身体已无大碍,想起去地里割菜的事,心想:自己出来这么久了,阿妈在家一定很焦急了。他想到这里,便起身告辞想回家。
但是,他刚想站起来,便觉得有点力不从心,站立不稳。
苏学儒和龙一文赶忙把小龙飞扶住。
苏学儒关切地问:“龙飞,你家住何处?你爹尊姓大名?”
小龙飞说:“我家在龙村,我爸叫龙天佑。”
“哦,原来大名鼎鼎的龙天佑是你爸,咱们只是一河之隔呀!你刚好了点,想必也饿了,先坐下,我叫你大娘去接你父母过来吧。”
苏小兰她娘姓陈,名秀英,正在厨房里做饭,听说救了小女的男孩是隔离村龙天佑的儿子,放下手中的活出来,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龙飞身上,注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小男孩。
陈秀英像个老太婆似的,不住地嗫嚅着:“生得真……真像……像你爸……”
小龙飞不置可否地:“哦”了声
陈秀英问道:“你爸妈过得好吗?你出世时,大娘去探望过你们呢!记得你比小兰大二岁,今年该有八岁了吧?”
龙飞点了点头。
陈秀英正想再问龙飞一些家事,苏学儒打断她说:“不要光顾着说话了,快拿点东西出来让龙飞吃。”
“你们瞧,我真是老懵懂,把去叫你父母的事都忘了。”陈秀英麻利地把做好了的饭菜端了出,盛了一碗给龙飞,“阿飞,你先食饭。”说完,急急脚赶去龙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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