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拧了拧鞭子,拧眉道:“你们的意思是?”
“调虎离山,逐个击破。”陆谦轻声道:“我们先去将周围四散的铜钱会弟子剪掉,将敌营陷入孤立无援之境,务必使即使直面银不换及附近守卫,也绝不会有源源不断的援兵赶来。这样即使我等此次失败,也能够脱身保全自己,再谋他法。”
“不会失败。”卢铁衣说,微微翘了翘嘴角,意有所指的看了山林一眼,“敌明我暗,且我等皆是武林名门,而铜钱会弟子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论单兵作战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杀死周边弟子之后围攻敌营,大可一触即走,若是他们追击还好,困杀便是。若是他们不上当,…… 以银不换的度量,几次骚扰下来也必然动怒。
到时候依旧可以各个击破歼灭他们。”
叶星天听到此处,见陆谦和左黎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挠了挠脸,迟疑道:“……那个,我有个疑问……”
“少爷请讲。”卢铁衣淡淡道。
叶星天道:“你之前说先灭杀周边铜钱会弟子,再围剿银不换。你看到银不换身边守卫森严,定然是贪生怕死之徒。待我等袭击他之时,他必然要召四周散落的铜钱会弟子回援,若是无人回援,他应当不难想象的到那些弟子已经遭遇不测。
……所以我觉得,相对于乌龟一样困守此地又或者英勇无畏的追击我们,也许银不换会更倾向于让剩余的铜钱会守卫护送他逃走。
这东昌林中不仅仅有铜钱会弟子,还有地鼠门。铜钱会与地鼠门互相勾结互为犄角相守相望,一旦银不换逃到地鼠门附近营地又或者让地鼠门弟子发现这边异状,他们必然前来相助。”
左黎不以为然的道:“地鼠门又如何?我等还会怕了他们不成?左右也不是什么好人,一起杀了便是!
……反正,早晚都是要杀的。”
叶星天皱眉反驳道:“话虽如此——但若真是这样,是否事先抹杀周边的铜钱会弟子又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把铜钱会弟子换成地鼠门门人罢了。”
“我理解你的意思。”陆谦笑盈盈的说,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把叶星天的高马尾,温和文雅的笑道:“这事也很好解决。
——我们只需要让他们无法逃走不就行了?”
叶星天皱眉,不解道:“腿长在他们自己身上,我们又能怎么阻止?
甚至向地鼠门求援也不需要相遇,只需大叫一声便可。”
“可是即便是救援,也是需要时间的啊。”陆谦的眼神更加温和了,蹲在叶星天跟前温和的指点道,“你数一数下面营地有几个人,再想一想,你袭杀一个人需要多久?
而现在我们有四个人。
若是我们动作够快,不需要太久——不过三四轮而已就能把他们全部除去。剩下的时间,在地鼠门闻讯赶来之前连手围杀银不换绰绰有余。甚至可以顺势拿银不换做饵,将前来求援的地鼠门门人一网打尽。
如此说,你可能明白?”
“……”叶星天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陆谦见状笑了笑,继续和卢铁衣商量具体布置去了。
左黎看着陆谦温和的笑容,悄悄打了个哆嗦,往叶星天那边蹭了蹭,摸了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胳膊,暗暗嘀咕:“……看上去温温吞吞的,没想到这书生也是个狠人……”
……这么一看,居然还是那似乎最不可靠的小公子最让人有安全感……
左黎蹭到叶星天身边,用胳膊肘捣了捣他,暗戳戳的问道:“喂,他为什么叫你少爷啊?”
“呃,这个……”叶星天噎住了……
“自然是因为他是主,我是仆。”卢铁衣回头答道,一脸坦然,反倒是叶星天感觉一种羞愧窘迫,脸上火辣辣的烫。
叶星天之前撒泼打滚逼着卢铁衣接受他的提议时便觉得自己做的哪里不对,却总与真相隔了一层纱琢磨不出究竟来,直到此时卢铁衣坦白的说出“他是主我是仆”的话,他才忽然明了了他究竟犯了什么错误。
他把平等亲近的朋友,变成了界限分明的仆人。
叶星天羞愧懊悔极了,他低着头没什么底气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了,我不会把你当成仆人看,我们……依旧是朋友。”
“当然是朋友。”卢铁衣面无表情道:“只是元帅生前曾经教导过我,在其位谋其政,人无论出于什么位置,都应当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职责和本分。
你拿我当仆人是本分,当好友是情分。而与我而言,尊重照顾你,才是本分天职。”
他的目光温和下来,轻轻摸了摸叶星天的头,“我做士兵,就是最勇猛忠诚的士兵,我做仆人,自然也是最忠诚护主的仆人。”
……你曾喜欢叫我大黑,大黑是犬名,以人比犬看似羞辱轻慢,我却是极喜欢的。对来犯恶敌凶猛攻击,对主子忠贞维护……与我等而言,可以类比最忠诚悍勇的黑犬,无疑是最高的赞美。
当然……
……如果对主子有什么意见……等我工期结束不是你的家养犬了我们再好好聊聊_(:_」∠)_!
“……”陆谦&左黎……
——卧槽这满满的恨不得甜掉牙的忠犬护卫攻和软萌少爷受的既视感……你们敢不敢低调一点啊?!秀恩爱回家去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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