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出人命了?李总管?”
吕恒站在西跨院的拱门处,看着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半到处乱串的李二,笑着开口问道。
听到吕恒的声音后,李二急忙转过头,满是汗珠的脸上,浮现出了浓浓的惊喜。
他连忙撩起长袍,从台阶上,跑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穿惯了以前的短打,现在猛地穿长袍,有些不利索。也或许是因为心中太过焦急,在下台阶的时候,李二一不小心,踩到了长袍的前摆。
嗤拉一声,丝绸做的长袍,一下子被扯裂开来。
李二踉踉跄跄的往前串了几步,这才稳住身体,堪堪没有摔倒。
吕恒见李二,刚刚那番快要摔倒的样子,急忙伸出手,去接着他。不过,看到李二稳住了身体后,才收回手,笑着问道:”刚刚听你说,要出人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二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滴。随手将骨断筋连的前摆,撕扯掉后。伸出手,想揪住吕恒的胳膊,却发现这样做有点冒失。讪讪的笑了笑,收回手后。着急的看着吕恒道:“哎哟,我的吕大公子,您可算是来了。小人都等您半个时辰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吕恒皱了皱眉,淡淡问道。
“是,是大小姐,大小姐出事儿了?”李二满脸的担忧,眼里焦急的都快流出泪了。他一边抖着,一边对吕恒结结巴巴的说道。
王婷芝?
吕恒脸色微变,心里猛地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他眼里光芒闪烁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一沉,一把抓住李二的胳膊,转身就朝着东跨院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边飞快的走着,心里担忧的吕恒,撇过头来,看着李二沉声问道。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今天一大早,二公子就急急的跑到小人房子里,要小人去找公子您,二公子说,大小姐昨日里突然得了一种怪病,今天早晨一起来,便烫的厉害。这都一上午了,眼看就不行了!吕,吕公子,您说,这怎么办呀!”
听着身旁,李二那因为着急,而断断续续的话。想起前日里,在自家厨房里,王婷芝那般的真情表白,还有对方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的泪花。吕恒心里酸酸的。
哎,吕恒有些无力的叹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和无奈。也不知是因为心中的自责,还是因为歉疚。
千万不要出事儿,千万啊!
吕恒心里念叨着,抬起头,加紧朝着王婷芝闺房,所在的东跨院而去。
进了东跨院,吕恒径直朝着王婷芝的绣楼而去。
过了绣楼所在的拱门,只见,满头大汗的王立业,正焦急的在王婷芝的绣楼下,来回踱着步。时而抬起头,看一眼,妹妹的绣楼。王立业一脸着急的拍打着拳头,叹息一声,继续没头没脑的转着。
在他的身边,几个王府的丫鬟,站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
看到这一幕,吕恒心里顿时一沉,急忙上前,抓住了王立业的胳膊,焦急的问道:“亭芝怎么了?”
“你,你怎么才来啊!”王立业猛地转过头来,眼里满是怒火的盯着吕恒,大声呵斥道。
“亭芝到底怎么了?”面对着王立业的怒火,心里有愧的吕恒,也只能接受。他目光直视着王立业,沉声问道:“说重点,亭芝到底怎么了?”
王立业怒火连天的盯着吕恒,一把甩开吕恒的手,气的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一边流着泪,一边道:“怎么了,还能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
王立业深深的喘了两口气,盯着吕恒,沉声道:“昨日,妹妹一直等着你来,可你呢,一直都没有踪影。妹妹,穿着那件粉色的薄裙子,就那么站在外面的寒风里,一直等着。一直等着,从早晨等到日落。不管我怎么劝,她都不回去。她说,你不来,她就那么一直等下去,直到你来为止。呜呜……”
说到这里,王立业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眼里满是愤怒的盯着吕恒,骂道:“一直到了昨晚深夜,你都没有出现。等了五个时辰的,妹妹终于是扛不住,昏倒在了门外。今日一早,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就连说的胡话里,都是你的名字。呜呜,吕恒,你对得起我妹妹吗?”
听着王立业如暴风骤雨版的训斥,吕恒心里微微叹息一声,眼眶里殷出了一片朦胧,他低下了头,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抬起头后,目光灼灼的盯着王立业,沉声问道:“她,她现在怎么样了?”
王立业抬起袖子,擦掉眼里的泪水,声音带着哭腔道:“还能怎么样,大夫刚刚说,妹妹,恐怕是……”
话刚说到这里,却见吕恒脸色一变,一把丢开王立业的胳膊,抬脚,就朝着王婷芝的绣楼上冲去了。
见吕恒飞快的走上楼梯,到了修楼外,用力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楼下的王立业,却一转刚刚悲痛的摸样。抬起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看着咣当一声,闭上的房门。他嘿嘿一笑,转过头来,已经是满脸的猥琐笑容。
“撤!”王立业嘿嘿一笑,意气风发的抬起手,对周围目瞪口呆的丫鬟家丁们,下达了命令。
“二公子,您,您这!”正哭哭啼啼的丫鬟们,见二公子突然这般表情,顿时被吓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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